“嘶……”背後傷口被撕裂,顧冷袖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君逸清眸光微動,仍舊是沉了下來:“接近本宮,到底是何意圖?”
他噴薄的氣息,擦著顧冷袖的臉畔而過,帶著一陣好聞的幽香,竟是她從未發覺過的。
顧冷袖打量君逸清那雙清澈的眸子,微微詫異。為何她以前從未發現,太子居然有一雙如此清澈的眼眸。
君逸清見顧冷袖不回答他的話,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掐住她的脖子:“你倒是說不說?”
從脖子上傳來的不適感反而令顧冷袖安了一些心。她可以感覺到,男人雖然在逼問她,可是受傷的力道可從未對她產生過真正的威脅。
一股濃濃的疲憊突然襲來,顧冷袖隻覺得自己視線中的君逸清越來越模糊,昏了過去。
軟綿綿的身體失去了支撐頓時向旁邊歪去,君逸清下意識地扶住顧冷袖的身子,卻沒有預防她的身體居然朝著自己倒了下去。
纖瘦的身體倒在君逸清的懷中,軟綿綿的,似乎沒有骨頭一般。
這樣單薄,簡直有些可憐。
君逸清眉心微皺,一隻手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搭上了顧冷袖的肩膀。
均勻的呼吸聲在他的胸前響起,竟讓人有些心安。君逸清發現顧冷袖身後的異樣,扒開她最外層的那層紗衣,看到裏麵的衣服都被抓破了,有幾道猙獰的傷口。
君逸清眉心緊縮,從袖袋中取出一小瓶粉末,幫她灑在了傷口上。
倒在他懷中的顧冷袖雖然皺了皺眉頭,可是依然沒有清醒。
瞧她風塵仆仆的模樣,應該是在重傷之後又趕了很遠的路。
他突然銳利地眯起了眼睛,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她耳畔的那一小片凸起揭開。
這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將那層麵皮揭開了一小半。
君逸清眸光一緊,繼續手上的動作。很快,那張柔軟的人皮*麵具便從顧冷袖的臉上撕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清麗絕豔的小臉。
緊閉的杏眸微微顫動,小巧鼻翼恬靜地呼吸著,那張櫻桃樣的小嘴更是緊緊抿著,似乎在等人采頡一般。因為受了重傷而麵色蒼白,慘淡地如同一張白紙。
君逸清忽然想到了方才她盯著他時的眼神。那是一種震驚,無奈的眼神。她仿佛認識他,甚至了解他,可是他卻對她一無所知。
這女人,到底是誰?
東宮很快就到了,冬子殷勤地上前打開車門,卻見君逸清居然抱著一個人事不醒的女人從車上下來了。
冬子嚇得一個趔趄:“殿下,這個女的是……”
話音未落,他忽然發現君逸清在以一種及其柔和的目光打量著懷中的女人。
“今天發生的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嗎?”
“是!”
君逸清抱著顧冷袖,踏過東宮的門檻和回廊,將她安置在西廂房。
顧冷袖隻覺得自己在一個極其柔軟的地方漸漸蘇醒過來,頭頂是五顏六色的寶頂,身邊是細軟的帷帳,而她則身處在柔軟的錦被中,身上不僅換了新衣服,連傷口都包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