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顧冷袖將從宮女那裏得來的消息整合在了一起,卻發現這其中有很大的一個疑點。
仁妃作為皇上喜歡卻又忌憚的妃子,不論前身如何,在暴斃身亡後皇上怎麼也得表現出一些悲痛來。
雖說帝王心從來都不會輕易為哪個女人所波動,但像仁妃這樣不同尋常的妃子,怎麼也得與其他的不同一些。
可是從宮女的口中,她並沒有聽出任何跟皇上有關的言論。
再想起癡傻宮女口中的歌謠,她突然覺得,這件事情的關鍵點似乎還在那個宮女的身上。無論那幾人說了如何多,也沒什麼用。
最關鍵的還是那首歌謠,對,歌謠!
打定主意,顧冷袖也就不再浪費時間去做其他的,徑直去崇清宮找了癡傻宮女。
為了方便她又重新換了一個妝容,以免那幾個宮女來找她問她應承好的事。
但即便如此,那幾人見到又進來侍衛打扮的人還是撲上來詢問了一番,聽聞不認識燕十三這個人後,又喪氣的離開。
鬆了口氣快步走到癡傻宮女的住處,顧冷袖覺得心中頗為內疚。
這些人隻不過是想離開而已,可她卻借著這個欺騙了她們,這無論怎麼說都有些過意不去。
思前想後一番,她還是決定日後倘若有機會,再跟君逸清說一下這件事,興許他能答應也不一定。
癡傻宮女這幾天來似乎被欺負的不輕,所有人都在院落裏忙著,唯獨她氣息微弱的躺在床上。
床上的被褥看起來並不怎麼幹淨,隱約還能看見一些鞋印,而她的臉上則血跡斑斑,整張臉看上去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不知怎的,看著這副場景她無端的就生出了一些心疼的情緒來。
看著窗外那幾個宮女囂張跋扈欺負其他年邁宮女的樣子,她就覺得先前的想法實在是一種錯誤。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而像她們這般的人,既不可恨也不可憐。反倒是眼前這人,已經神誌不清了不說,還要被這幾人欺負,這叫人怎能看的下去。
上前一步蹲著身子查看了下宮女的傷勢,料定是輕傷沒什麼大礙之後她才鬆了口氣。
宮內的生活就是如此,每個人都活在算計與被算計之中,經常都會爭鬥個你死我活。
在這樣的環境下,不論是誰,都不會太健康。
想起前一世她為了討得君逸琛歡心所做的事情,她就覺得萬分後悔。
那樣的她就如同一個癡傻的人一般,被人戲耍了還不自知。
驀地,宮女輕吟一聲,似乎身上哪裏有些疼痛。
“感覺如何?”
宮女睜開眼,眼神看著很是清醒。和之前的癡傻一點也不一樣。看著顧冷袖,一臉的陌生。
“你是誰,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見著女人的變化,顧冷袖一驚,轉而想起自己和女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還是正常的,心裏一喜。
莫非這會兒她恢複了正常,記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將麵具摘掉,露出宮女曾經見過的她的原來模樣,她試探著開口問,“你還記得我麼?我經過崇清宮門口的時候你曾對我招過手,夜深十分我們在禦花園假山處見過麵。”
聽她這麼一說,女人立馬就有了印象,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不過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一般閑雜人等不能進來,你快些出去,免得讓侍衛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