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一句，秦子瑜心底的失望如同一個無底洞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將他吞噬。
秦子瑜又問了一遍，“阿袖，你留下，究竟是不是為了君逸清？”
他期待顧冷袖給他一個回答，同時又不希望這個回答是他所想的那樣。
終於，顧冷袖還是給他下了死刑。
她說：“是。”
秦子瑜有些想笑，最後變成了一聲接一聲的輕咳，在風中顯得無力又孱弱。
他搖了搖頭，終於還是笑了，“我愧對上官將軍，阿袖，你既然決心留下，那便回去吧，我再不攔你了。”
顧冷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終隻是落下一句，“子瑜，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的，這是你的選擇，你知道，我隻是關心你。”
有些話，說給自己聽就夠了。
兩人話說完，顧冷袖又將話頭對向君逸清的人，質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裏？”
“屬下負責保護顧姑娘。”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這裏的？”
顧冷袖猜到南淩睿的人不在這邊，應該是被上官決給蒙混了過去，沒能得到自己的行蹤，上官決足夠聰明，不可能南淩睿被騙了過去，君逸清的人反倒是一直跟著的。
“屬下負責保護顧姑娘。”
仍舊是這一句。
顧冷袖心裏已經有了猜測，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火氣不禁竄了起來。
“不說是吧？”她咬牙道：“好，不說我親自去問。”
她轉身又對秦子瑜道：“你還回去嗎？”
秦子瑜點頭，“阿袖去哪裏，我去哪裏。”
顧冷袖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也沒有深想，隨著秦子瑜上了馬車。
三人原路返回，添了一個昏迷的黑衣人首領。
入城比較容易，沒有細查便將人放進去了，馬車緩緩停在秦子瑜的彙閑居，顧冷袖與秦子瑜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開，她心裏的火一直不下，還得去大理寺找君逸清問清楚。
這也恰好與出來接秦子瑜的楚連若錯開了。楚連若是在秦子瑜離開之後才發現人不見了的，心裏又氣又急，擔心秦子瑜的身體，又怕秦子瑜出門要見顧冷袖。
見人回來了，楚連若忙上前為其把脈，確定沒什麼問題了才問道：“你出門做什麼去了？”
秦子瑜避開她要攙扶的手，走進彙閑居，低低道了一聲，“有事要辦。”
“什麼事？你是不是去見顧冷袖了？”
話音剛落，秦子瑜銳利的視線仿佛刀刮一般落在楚連若身上，不經意讓她打了個寒顫。
他沒說話，收回視線後歎了口氣，抬步進了屋。
楚連若心口微澀，狠狠咬著下唇，待平複了心緒才跟了進去。
大理寺內，先顧冷袖一步回來的人已然將在城東樹林發生的事情稟告給了君逸清，聽罷，他微微歎息一聲，眼裏劃過一絲狠厲。
“我就知道有不對勁的地方，嗬，君逸琛還真是無孔不入。”
“屬下還需繼續跟隨顧姑娘嗎？”
“繼續跟著。”
“是。”
“出去吧，經此一次君逸琛必然有了防備，切記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