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是霍如風叫囂的怒罵聲,一句比一句帶著侮辱性質,然而,深知霍如風變臉迅速的她卻有些司空見慣。
她已經習慣了,這種日複一日的生活,而與霍如風發生關係,對她來說不過就像是被狗又咬了一口一般。
額頭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然而華悠然一無所覺,她透過發絲縫看向車窗外那一片深諳的夜,鬱鬱蔥蔥的樹木--
霍如風見她不做聲不反抗,徹底安靜了下來,才算是滿意,早就將自己脫了個幹幹淨淨的他快速的將不再反抗的華悠然一同脫了個精光。
Yu火上身的他按下車上其中一顆按鈕,華悠然所在的副駕駛座便跟著倒了下去,他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
在霍如風那張臉壓上來之前,華悠然迷茫的視線中進入的是一片深黑的夜,仿佛就如同她的命運一般,黑的沒有盡頭找不到出口。
銀色邁巴赫平穩的行駛在回程的路上,車裏,安靜的氣息針落可聞,電台正在播放流行音樂,是一首時下非常流行的電影主題曲。
後座,霍行衍闔眼小憩,清俊的眉目在偶爾閃過的車燈光下,像是一塊未經開發的寶石。
車裏,女聲依然在低吟淺唱,柔和婉轉的聲音,唱的卻是一出人生戲劇。
隧道口,車身開入,車內,頓時一片黑暗,隻餘隧道裏暈黃的光亮與車燈交相輝映,照著前方明亮的路基。
就在這時,霍行衍幽幽開口了,他依然保持著那個雙手交叉於腹部的姿勢,“莫蕭,先去一趟海芋山。”
“四少,您這是要?”莫蕭被嚇了一跳,剛被音樂聲催的有些睡意的腦袋從混沌中清醒不少。
“我想去找霍如風,去他私下談談。”
“……”對於這個答案,莫蕭可以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霍如風不是關鍵人物,他身後的藤原一郎才是。”
“所以……”莫蕭總算豁然開朗。的確,以霍如風那個蠢貨,從他口裏套話可比從別人口裏套取情報來的簡單多了。
想明白後,莫蕭才算是眉眼舒展,“四少,可是--”他忽然有些怪異的從後視鏡中看向霍行衍。
“有什麼話就直說,何必支支吾吾的!”霍行衍剔了他一眼。
“那個,四少啊,”莫蕭剛想撓頭,恍然想起他正在開車,這才訕訕道:“我這不是怕您過去碰上華小姐嗎?那到時候得多尷尬啊。”
“莫蕭,記住一點!”
“嗯?”
“華悠然於我,已經再無關係,所以無論你看到什麼,都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心裏咯噔一聲,想到華悠然辜負四少的那個機會,莫蕭終於不敢再玩笑,“是,四少!”
四下無人的夜,沒有星光與月,車輛來去匆匆,不時有司機將好奇的目光投在盲腸小道上那輛已然停了一個小時之久震動不停的車身上,而後吹上一口看好戲的口哨。
間或有一些惡作劇的,特意停下車來,撿起一顆石頭丟向那輛隱藏在黑暗裏震動不已的車身,而見沒有打擾到那對‘野鴛鴦’,這才開著車離開。
“叮--”一顆石子丟在保時捷車身上,車身的震動緩緩停止了下來,而不過十分鍾後,保時捷又開始搖搖晃晃起來,如同一隻在風雨裏飄搖的小舟。
“糟糕--”車身在經過高架即將駛出匝道開向地麵公路時,莫蕭忽然喊了一聲。
油表盤上,那最後一格油呈現紅燈狀態,似乎像是在行駛幾百米就會告罄。
霍行衍詢問的目光從後麵探來,莫蕭回頭,眉頭緊皺著,“四少,車子快沒油了,我們需要就近停車。”
“……”聞言,霍行衍那清俊的眉宇即刻折了起來,抬腕,他掃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十一點二十二分。
“離海芋山還有多遠?”
“大概……二十三公裏。”
“先停車,馬上吩咐人來接我,我要在12點趕到海芋山。”
額間隱隱冒汗,明白是自己的失職,莫蕭不敢為自己辯解,隻暗暗懊惱這幾天辦事匆忙居然忘記去加油了。“……是,四少!”
車身駛出匝道,在最後一個油告罄之前莫蕭踩著刹車在路邊停車。
風聲在耳邊頓止,莫蕭不敢耽誤,快速撥通了把電話撥了出去,用最短的速度交代事情,吩咐人來接他們並且處理後續的拖車事宜。
掛斷電話,莫蕭才算是鬆了一口氣,“四少,我已經吩咐下去了,我們原地等待25分鍾,25分鍾後他們馬上過來。”
“嗯!”霍行衍淡淡的應了一聲,繼續闔眼休憩。
莫蕭自知闖禍,也不敢繼續說話。特別是他清楚知道霍行衍這幾天將所有工作都安排在一起,包括明天淩晨4 點就得飛去鄰市參加新樓盤的剪裁事宜,而早晨6點半則要去工廠參觀,為風行下一個投資項目做審批檢閱……莫蕭甚至於能看到他眼瞼底下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