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沿著林中小路一路往學校後方社團集中的地方走去,這一路上還得要經過學校後麵那一片樹林,以及樹林中那幾座假山。
其實這地方她經常走,本來不應該覺得有什麼,但今天因為所有人基本上都集中在操場那邊,學校後麵的樹林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又因為剛才被北冥夜的出現嚇了一跳,到現在走過這片完全看不到人跡的地方,心裏竟莫名有幾分不安。
也不知道人是不是就是這麼倒黴,怕什麼居然就來什麼,就在她踩著小道走過一座假山的時候,忽然,一隻大掌扣上她的手腕,在她還沒來得及驚叫之前,人已經被對方拉了進去,拉在兩座假山的夾縫中。
冰冷的大掌落在她嘴上,堵住了她所有將要叫出口的聲音,她一睜眼竟對上那雙沒有半點溫度的眼眸,那雙眸子底下,還有她剛才在賓客席上一不小心看到的邪惡光芒。
是他,是他!他來這裏真的是為了她!
名可嚇得渾身止不住一陣顫抖,隻死死盯著北冥夜那張沉寂的臉,就連他已經鬆手放了她的嘴,她也說不出半個字,更別說呼救了。
“見到我很吃驚嗎?”他開口說話,聲音低沉而磁性,極具魅力,可聽在名可耳裏,卻仿佛來自地獄的魔音一般可怖。
她下意識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吃驚,何止是吃驚,簡直是震撼,不敢置信。
“你倒是誠實。”他長指落在她臉上輕輕劃過,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又嚇得名可一陣顫抖。
她用力握著自己的小手,胸口因為驚慌而不斷起伏。
“你究竟想怎麼樣?”他們的小小校慶日果然沒有資格吸引他,現在大會正在進行得如火如荼,他卻來到這麼一個地方,是為了堵她嗎?
“還記不記得你欠了我些什麼?”北冥夜垂眸盯著她,就像是看著一隻受驚的兔兒一般,銳利的目光如同獵豹黑夜中的眸子,閃爍著慎人的光芒。
名可隻覺得他一身寒氣不斷在向她襲來,那麼冷,冷得她渾身血液仿佛在瞬間都凍結了。
她依然搖著頭,連聲音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我不欠你……我不欠你什麼,我……沒有答應。”
“你是不是忘了我說過,沒有人敢在我麵前出爾反爾?是你自己在KTV的包廂裏主動抱上我,主動跟我說你伺候我,答應你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你了?”
“我……我沒有答應。”她用力搖頭,眼裏已經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霧色,這個男人為什麼還是陰魂不散,就是不肯放過她?
她已經後悔了,已經說了不要和他交易,他後麵做的事情明明和她無關,他為什麼要把這個責任全都壓在她身上?
“我真的沒有答……”瞥見他眼底慎人的寒光,接下來的話她自覺咽回到肚子裏,可這不代表她要妥協。
這裏是學校,東陵也是個法治的地方,她就是怕他,但也相信他不敢在這裏對她怎麼樣。
憑著這一份篤信,她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站直身體,抬頭看著他,拚命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些:“我說過我不要交易,是你自己非要那樣,我沒有答應過你些什麼,我說過我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