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海麵上的浮標動了起來,這次名可不敢再亂動,咬緊牙等浮標動得更厲害些,才迅速將線一圈圈收回來。
一條不大不小的海魚浮出水麵,看在她眼裏,簡直就像是落水之後的救命稻草一樣,那雙圓溜溜水汪汪的眼眸裏,也頓時染上了喜悅的光芒。
可她沒想到的是,就在她快要將海魚拉到甲板上的時候,那雙原本已經安靜下來、隻輕輕摁在她腰線上的大掌,忽然往上一探……
“啊!”她嚇得尖叫了一聲,手一鬆,魚竿從她手裏滑出一大截,如果不是她拚命抓住,這根兩年前就已經價值一百多萬的魚竿大概已經跌落在海裏,尋不回來。
“別這樣……”她一邊抓緊魚竿,一邊伸手想要將他推開,但他那雙手緊緊將她禁錮在掌下,她用力推一下,他就加重手上的力道,終於,女人又驚又痛,停止了掙紮。
“不要……”她連低頭看自己身體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側頭看著他埋在自己肩窩上的那半張臉,身體止不住一陣顫抖。
北冥夜沒理會她,閉上眼,似乎想要在她身上安靜歇一歇。
她一動不敢亂動,僵直著身體,承受著他越來越沉的重量。
他也不動,雙手雖然握上她,但她不掙紮的時候,他再沒有其他舉動,隻是把自己的重量壓在她身上,呼吸越來越平穩均勻。
名可真的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似乎他什麼都不想做,隻是累了,想歇一歇。
可是,他想睡覺,船艙裏有的是舒服的沙發,還有大床,他進去睡不好麼?為什麼要睡在她身上?還有那兩隻放肆的手……
偷偷瞄了眼自己身上的情形,雖然有上衣擋著,但那畫麵還是讓人極度不安,她紅著臉,確定他真的在她肩頭上睡著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將魚線收回。
一條魚一個晚上,她真的不想放棄,這男人縱有千萬個不好,至少,他是守信的。
名可運氣不錯,在經曆了剛才的風浪後,那條海魚居然還在鉤裏,她好不容易取了下來,將海魚輕輕扔到一旁的水桶裏,再上了餌,慢慢把線放回海裏去。
做完這一切,她伸手到水桶裏將小手洗幹淨,確定他真的熟睡了,才敢小心翼翼去推開他握著自己身體的手。
一點一點,不敢用力,也怕他的手忽然掉下去,會將他弄醒,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才將那雙不要臉的大掌從自己身上拿開。
不過,他這樣壓在她背上,真的壓得她很難受,這麼沉重的身軀,她快要扛不住了。
再三衡量過,她才放下魚竿,吃力地動了動自己的位置,讓熟睡的北冥夜從她背上滑落,落在她腿上。
躺下去的時候,他微微睜了睜眼眸,眼底明顯有幾分朦朧的淒迷,在名可驚慌失措的目光下,那雙深邃的眼眸又緩緩閉上,在她懷中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繼續沉沉睡了過去。
直到他的呼吸又變得均勻有序,名可才狠狠鬆了一口氣,重新拿起魚竿,認真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