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你快來勸勸他,他連針頭都拔了。”名可還在昏昏乎乎中,人已經被推到慕子衿病床的床邊。
一抬頭便對上慕子衿淡漠的目光,這雙眼眸裏頭的溫度,比起過去任何時候都要冰冷。
她揉了揉有點酸澀的眼睛,一開口說話,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你病還沒好,做什麼把針頭拔掉?”
坐在病床上的慕子衿看著她,目光有幾分複雜,忽明忽暗的,誰也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你怎麼還在這裏?”
名可沒說話,柔姨立即搶著說:“可可昨天照顧了你一個晚上,快天亮的時候我們才讓護士在隔壁收拾了一個房間,讓她進去睡一會的,你瞧瞧她這模樣,為了照顧你,都憔悴成什麼樣子了。”
說著,還不忘拉著名可往他身上推了推。
名可還是沒能從疲累中徹底恢複過來,被柔姨這麼一推,人便軟軟地往慕子衿身上倒去。
慕子衿伸手替她扶了一把,睡了一夜,吃過藥也打過針,這會兒人已經好受多了,隻是還有那麼點虛弱。
名可怕自己壓壞他,忙站直身子,一絲焦急:“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
見他不說話,隻是一直以一種複雜的目光盯著自己,她抿了抿薄唇,一絲愧疚:“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把你折騰成這樣。”
“沒事,我又沒怪你。”他眼底那點複雜的光亮忽然便收了去,這會竟主動伸手替她把來不及整理、如今正滑落在臉上的長發別到耳後,動作說不出的溫柔與嗬護。
這舉動,看得房內所有人頓時眸光閃動,同一個念頭頓時在腦海裏竄起:這兩個人,在戀愛?
這當中自然不包括慕家的人,早在淩晨時分趕來看到名可之後,他們早就已經認定了名可就是慕子衿的女朋友。
別說其他人,就連名可也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正下意識要後退遠離的時候,慕子衿卻執起她的手,輕輕拉了下:“昨晚累不累?現在休息過來了嗎?”
她點了點頭,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慕子衿前後的變化太明顯,剛才她進來的時候他整個人分明還是冷冰冰的,冷得如一座冰山,可現在,忽然又溫柔熱情了起來。
她看不透,但,一旁的柔姨根本不給她時間去思考,忙道:“可可,你勸勸這家夥,人還這麼虛弱,居然就想要出院了,脾氣還跟個孩子一樣執拗,你趕緊說說他。”
柔姨的話讓慕子衿眼底的柔和頓時散去了大半,臉色一沉,他冷聲道:“我已經好了,現在就可以出院。”
說著,放開名可的手,還真的要往床下翻去。
柔姨自然是要攔著,一直站在角落裏不說話的慕子川也大步走了過來,扶著他的肩頭溫言道:“病還沒好,住兩天再走,如果……不喜歡看到我們,我和媽先離開就是,行不?”
慕子衿隻是輕輕抬了抬手,將他扶著自己的大掌推了出去,目光冷了又冷,雖然不至於有什麼生氣的表現,但很明顯對這個哥哥抗拒得很:“我的事,不勞你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