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她一個人丟下來,那她今晚要怎麼過?
困難地抬起手臂,用力將眼角的淚拭去,她深吸了一口氣,根本不想哭的,隻是眼淚自己滑下,她阻止不來。
“不是在走了嗎?”那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幾乎聽不到了,但還是一字一句說了出口:“我已經很努力在走了,就不能給我一點緩衝的時間嗎?”
北冥連城動了動唇,本想說已經給了她十幾分鍾來休息,可看到她眼角殘餘的淚水,還有那兩道糾結在一起的眉心,本要出口的話還是被他壓了回去。
這丫頭,究竟是故意這樣想要引起他的同情,還是真的這麼難受?
這個懸崖也不過百來米,真的不高,比起他和老大經常去爬的那個上千米的懸崖,這懸崖簡直就是給小孩子玩過家家用的。
考慮到她是第一次,所以他隻讓她爬這一道,其他隊員爬完這一道便會去爬第二道,一個下午他們至少得要爬完三個懸崖。
一道比一道高,一道比一道陡,這裏真的隻是用來熱身的,可她卻在爬完之後,竟給他丟出這麼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我真的走不動了。”就在北冥連城心裏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名可看著他,說完這話竟兩腿一軟,重重往地上倒了下去。
才剛倒下,她頓時又尖叫了起來,一個側身,依然以剛才的姿勢側躺著,雙手護在臀上,眼角的淚又滲了出來。
她現在渾身都痛,胸口疼,小屁屁疼,兩條腿也疼得連半點力氣都沒了,讓她現在走回去,她怎麼走?
北冥連城看著她,研究了好半天,才終於確定她不是在裝。
他蹲了下來,盯著她蒼白的臉:“怎麼回事?”
名可真想一巴掌把他甩飛出去,在把她折騰成這樣之後,他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怎麼回事!
她咬著唇,深吸了兩口氣,把胸臆間的怒火壓了下去,才看著他認真道:“到處都是傷,真的走不動。”
“哪裏傷到?”北冥連城的目光從她身上掃了一遍,沒看見哪裏有血跡,他哼了哼:“別在我麵前裝柔弱,這招對我……”
“真的傷了。”隻是,傷在那種地方,怎麼給他看?
胸前是被石頭撞壞的,臀部是被他打的,但這兩個地方都沒有辦法把傷口在他麵前展示出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半坐了起來,隻敢用傷得沒那麼厲害的臀坐在地上,瞅了他一眼她才咬著唇,用輕抖的手把她迷彩服的褲管撈了起來,將原來雪白細膩、可現在卻布滿了青紫淤痕的小腿展現在他麵前。
北冥連城隻是掃了一眼,便忽然大掌執上她的腳踝,將她的腿扯了過去。
名可一下沒坐穩,另一邊臀隨著他拉過去的力道,不可避免地坐到地上。
她又痛得呲牙咧嘴的,忙道:“你輕一點,能不能別那麼粗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