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還是笑嘻嘻的,本來還想說些什麼,人已經被北冥夜拉著離開了房間,轉眼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見他放開自己之後隨手把房門摔上,名可暗地裏揉了揉被抓痛的手腕,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這一刻沒有半點畏懼,反倒笑得從容:“先生,我廚房了還洗了點水果,要不我去給你拿來,你也嚐一嚐?”
北冥夜不說話,她又道:“是今天和連城隊長一起買的,他說那些水果好吃……”
“不吃。”北冥夜哼了哼,大步走了過去,垂眸看著她,臉色分明不那麼好看:“為什麼故意拿連城來氣我?是不是還在氣我早上出門的時候對你發脾氣?”
名可眨了眨眼眸,迎上他的目光,搖頭:“沒有,我幹嘛要生氣?你不是一直都這樣嗎?”
這話竟讓北冥夜有幾分無言以對,他一直都這樣?他怎麼不知道!
可回心想想,似乎自己的態度又真的和她說的無差,高興的時候將她好生一頓寵,不高興的時候……這時候,居然有那麼點心塞塞。
如果他說他不是故意的,隻是還沒有習慣身邊有個女人,她會不會相信?
“丫頭……”
“你要不要洗澡?我先幫你洗澡好麼?”名可臉上眼底的笑意依然那麼真誠,真誠到讓人完全挑不出半點瑕疵:“等會我……”
“不許再去!三更半夜去別的男人房間做什麼?”一聽她說等會,北冥夜的態度又冷硬了下來。
名可笑了笑,笑意裏有幾分不以為然:“我隻是想說,等會我自己還要洗呢,現在,先伺候你把澡洗了。先生,你手臂今天還不方便吧?”
北冥夜不說話,這時候看到她唇角的笑,居然連他都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這種沒辦法將她看透的感覺很糟糕,糟糕到他莫名其妙地又想發火,可是,自己又覺得似乎沒有發火的理由。
“好,來幫我洗澡。”她願意伺候自己,他樂得讓她伺候,轉身往浴室走去,他道:“不要給我拿衣服,反正等會也要脫。”
名可眼底還是不由自主淌過點點幽暗,不過,她很快就揚起一臉笑意,笑嘻嘻跟了進去。
今天伺候他洗澡和昨天的完全不一樣,昨天她分明是被逼的,給他脫褲子的時候還一臉苦相,可今天,不僅給他脫褲子的時候表現得很自然,看得他莫名的煩躁,就連他用力把她拉了過來,她竟也沒有半點的慌張,隻是抬頭看著他,平靜道:“能不能先洗幹淨?”
北冥夜又因為她這份平靜給氣到了。
她越是平靜,他心裏越是有幾分不安,可就連他都不知道自己在不安些什麼。
名可卻沒理會他,拿起花灑給他衝了起來,甚至還主動給他擦身體,除了受傷的手臂,每一寸都沒有放過。
那麼認真,那麼仔細,對他上午離開的時候對自己說的那些傷害的話語,沒有半句怨言,甚至,連一個怨念的眼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