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麼?房間裏除了我和你,還有什麼人?”北冥夜哼了哼。
真不知道她這是什麼眼神,這麼大一份協議在那裏,居然看不到!
北冥夜實在有點心煩,不想再與她玩這種遊戲了。
“膽子這麼小,還敢去惹龍家的人,你要敢再亂來,說不定哪一天這房間裏就真的躲了十幾個人,一進門就亂槍把你射殺。”
射殺這兩個字,自己說出了口,連心都莫名揪痛了幾分。
他指尖緊了緊,沒想到竟連想象一下也會心痛,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滋味,太怪異了。
走到衣櫃前拿了睡袍,他轉身進了浴室。
聽著裏頭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名可才鬆了一口氣,隨手將房門關上,舉步書桌旁走去。
在椅子上坐下,撐著自己的額角,身累,連心都有幾分疲憊。
雖然知道北冥夜剛才說的是玩笑話,但回心想想,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萬一自己真的把龍家的人得罪了,將他們惹怒,回頭一出門就被亂槍射殺而死,那怎麼辦?
她還這麼年輕,還不想死。
可是,難道就真的這兒放任龍珊珊逍遙法外嗎?萬一爸爸真的是她推下去的呢?
她雙手摁在額角上用力揉了揉,好一會才站了起來朝床邊走去,走了兩步又似想起什麼,轉身走到衣櫃前,將自己買回來的睡衣取了出來,靠在櫃門邊等待北冥夜出來。
北冥夜這個澡洗得特別快,才不到十分鍾他已經把浴室的門打開。
出來的腳步似乎有幾分遲疑,沒有立即出來,而是好像在猶豫些什麼,猶豫了好一會才拿著毛巾,一邊擦頭發一邊從浴室走出。
以為給了她這麼長的時間,總該發現床上那份協議,但沒想到他出來的時候,這家夥還抱著睡衣靠在衣櫃的門邊,兩眼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定又在想龍家的事情。
心煩意燥的,他走了過去,哼了哼:“還不去洗澡?”
“好,我這就去。”名可回過神,舉步往浴室走去,走得這麼瀟灑,連一眼都沒回頭看床上那份協議。
北冥夜真覺得太委屈了,從早上一直委屈到現在,是不是非得要他把協議拿在手裏遞到她麵前,她才會看得到?
這女人,眼睛長在頭頂上了,這雙漂亮的眼眸究竟都是用來做什麼?
他煩躁地扔下毛巾,一頭還是濕噠噠的短發顯得有幾分淩亂,淩亂中又透著野性的美,但可惜這些他女人看不到。
走到床邊盯著床上那份協議,兩頁紙,還是A4紙,知不知道A4紙有多大?這麼大兩頁紙在那裏……
他閉了閉眼,又是委屈又是煩躁,就這樣看著協議,心情有幾分忐忑,七上八下的,還是無法決定要不要親自把協議交給她。
這都看不見,真是敗給她了!
名可出來的時候北冥夜還站在床邊,一看到她出來,一顆心莫名又緊張了起來。
看了眼腕表,快十一點了,離今天的結束隻有一個小時。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用最直接的辦法,要不然等這丫頭發現,隻怕十二點要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