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夜不說話,複雜的視線鎖在她小臉上,那一臉的蒼白始終揪痛了他的心。
他會幫她嗎?若是換了其他事情,他一定義無反顧,幫,怎麼不幫?
她是他的女人,什麼事情他都會幫到底,她的事就是他自己的事。
可是,這件事他怎麼幫?從頭到尾是他安排的,他怎麼幫她把背後的真凶給查出來?
沒有任何情緒的目光微微浮動,再一次將她拉入懷裏,他道:“等你爸爸醒了再說好嗎?他醒了,一切真相都能大白,到時候要對付什麼人,或者要做什麼事情,我們再商量,好不好?”
名可隻是窩在他懷裏,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明知道不應該拖他下水,可是,他現在卻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來,坐下來歇一會。”北冥拉開椅子讓她坐下,自己拉來另一把椅子坐在她身旁,看著她被眼淚沾濕的睫毛,他想安慰,卻無法安慰太多,隻能安靜陪著她。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名可在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之後,側頭看著他問道。
“得要過二十四個小時才能保釋,我已經讓佚湯去給你找律師,等到明天晚上你就可以離開了。”
“芙姨那邊呢?她那裏有沒有什麼消息?”進來之後就沒有人跟她提起過宋芙的情況,她還什麼都不知道。
“人已經送去醫院,我已經讓人去密切關注她那邊的消息,你不用想太多,好好歇一會,過完這二十四個小時再說。”他張開長臂,看著她。
名可乖乖靠了過去,枕在他的肩頭上,伸手抱上他勁瘦的腰:“夜,你會在這裏陪著我嗎?”
“好,我在這裏陪著你。”他用力摟了摟她的腰肢,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聲音淡淡的,卻異常磁性,磁性到讓人心安:“睡吧,你累了,好好睡一會,一切等明天再說。”
“我睡不著。”
“不要怕,我保證你睡醒了我還在這裏。”
名可眨了眨眼,還是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臉上始終沒有多少表情,臉部的線條剛毅中透著幾分僵硬,可不管他是什麼表情,這個男人始終是可以讓她安心的存在。
她又枕回到他的臂彎裏,抱上他的腰,閉上眼。
沒有太多的言語,他也不是個懂得安慰別人的人,可她靠在他臂彎裏,心卻開始慢慢安寧了下來。
迷迷糊糊的,似乎問了句什麼話,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句想了很久的話究竟有沒有問出口。
“你會一輩子在我身邊嗎?”
說完這句話,腦袋瓜一歪,直接就睡過去了。
北冥夜將她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腿上,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裏,睡得那麼沉,就連他把她搬動,也沒有將她驚醒。
她不僅累,還受了驚嚇,那張臉始終浮著點點蒼白,看得人心裏實在不好受。
一輩子在她身邊嗎?這個問題,或許連他自己都回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