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家夥……真的不願意吃,不是在跟她撒嬌!
深吸了一口氣,讓心裏所有不滿壓下去,她重新將藥拿在手裏,在床邊坐下,輕輕扯了他一把:“這是退燒藥,你現在還燒得厲害,吃了藥出一身汗,晚上就能好起來。”
北冥連城不理她,側趟在那裏背對著她,連頭都沒有回一個。
“連城隊長,能不鬧小孩子脾氣麼?”她又輕輕扯了扯他身上的毛線衣,“還有,你要睡覺可以,先把毛線衣脫下來好不好,蓋上被子睡覺會更舒服。”
“羅嗦。”他隻是丟出這兩個字,依然連頭都沒回。
她真的想揍他,但,得要等他好了再說。
“連城隊長……北冥連城!”
“叫我連城。”昨晚,夢裏的女孩就是這樣叫他的,連城,連城,從她的口中喊出來,真的很好聽,很動人。
她還是想揍人,不過,還是那句話,得要等他好了再說。
“連城。”
一聲軟軟的呼喚,本來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人睜開了眼眸,一瞬間,心尖竟猛烈地顫抖了好幾下。
連城,連城……
她的聲音,他的名字,真的很好聽……
北冥連城終於又從床上爬了起來,雖然對她手裏那顆藥丸依然厭惡得很,但,這次總算願意乖乖咽下去了,順便連那兩片感冒藥也咽了下去。
哪怕咽下去的時候苦得他差點不顧一切吐出來,但最終,還是咽了。
“把衣服脫了,蓋上被子好好睡一覺。”見他還有幾分懵懵懂懂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得太嚴重,腦袋瓜被燒得有幾分不清醒了,名可下意識抓上他的毛線衣,從下頭給他往上撩了起來。
他一直安靜看著她,看著她給自己脫衣服,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難得幾次機會在媽媽身邊,等著媽媽給他穿衣。
他一定是病糊塗了,否則怎麼會忽然心裏就酸了起來,還一下子就酸得有點兒承受不過來?
一定是那些藥的原因,他有多少年沒吃過藥了?就知道,藥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房門忽然被敲響了,裏頭兩個人,一個盡心盡力在照顧病人,一個思緒不知道飄到了何方,居然連外頭來了好幾陣腳步聲都沒有注意到。
房門才剛被敲響,立即就被推開了,好幾抹身影出現在門口,看到艙房裏頭的一幕,隻是一眼,竟一個個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房間裏……女人正在給男人脫衣服,男人有點懶洋洋地舉著手,竟如同乖巧的小綿羊一樣,正在接受女人的照顧。
毛線衣剛被褪到他頭上,他們進去的時候,名可剛好從北冥連城頭上將衣服扯下來,正要從他雙臂上將衣服拉下。
他安安靜靜坐在那裏,臉頰因為高燒還是什麼,正泛著滿滿的暈紅,兩個人雖然坐得不算很靠近,但那姿態卻是說不出的融洽,甚至溫馨。
像是情侶,又像是母子……說不出哪裏像,但那氣氛真的出奇的融和。
那個從來瞧不起女人,最討厭女人親近的連城隊長呢?那個別說讓女人碰他,就是被女人多看兩眼都會渾身寒氣頓起的北冥連城……和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同一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