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她立即下了一樓的餐廳,打好了粥,便毫不遲疑地往火狼的病房趕去。
等喂他吃完早餐,服過藥,她得要去醫院的後勤部給他挑一位阿姨,讓人家照顧他幾天。
她這幾天要守著北冥夜,肯定抽不出精力來管他,更何況北冥夜也一定不會喜歡她和火狼有任何接觸。
對他的憐憫是有,但不算很多,和北冥夜一比,那就真的算不上什麼了,她不可能為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讓北冥夜不高興,所以能做的,盡量在北冥夜出來之前給他做好。
隻是她沒想到的,火狼居然已經轉院了。
聽護士說,今天淩晨他的朋友來了,給他辦了出院手續,連天都還沒亮便急匆匆離開,說是要轉醫院,方便他的朋友照顧他。
名可不知道火狼還有些什麼朋友,似乎之前聽北冥夜說過他是特種部隊出來的,在特種部隊裏的時候確實有不少生死之交。
既然是他的朋友,她就安心了,這個男人以後要走什麼路,也跟她沒有關係了。
那份粥拿在手裏,她遲疑了下,便又下了一樓,再多打了一份,然後直接回到十八樓,和北冥連城吃過早飯之後,就一直守在重症病房外頭的樓道裏等待著。
知道她和北冥夜的關係,梁醫生不敢耽擱,給北冥夜在裏頭做完最後一輪檢查,終於在七點半的時候將人推出來了。
分明昨天才見到,但現在,在重症病房之外的地方再看到這張臉,看到他那雙幽深好看的眼睛,名可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心裏酸酸的,酸得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隻能一直握著他的手,和護士們一起將他送到了特護病房,再把自己的東西也搬了過來,讓護士加了床,她便一直留在病房裏,陪在北冥夜的身邊。
一連幾天,名可幾乎半步都沒有離開過北冥夜,期間有不少人來探病,卻幾乎全都被北冥連城擋了回去。
他老大不喜歡這麼熱鬧的場麵,事實上他雖然時常掛著笑,也經常出現在熱鬧的宴會、酒席上,可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個冷情的人。
與其花精力去應付那些他不在乎的人,不如把時間留下來,和他的小女人一起慢慢度過。
就這樣過了三天,北冥夜奇跡般地好了起來,就連梁醫生也被他康複的速度給震驚到了,好幾回在名可麵前忍不住稱讚起他的強悍來。
醫治了這麼多病人,從來沒見過哪一個病人的生命力有他這麼頑強。
名可聽著這些話,心裏卻沒有高興起來,反倒一直心酸,也心疼得很。
任何一種成功都絕對不是偶爾,北冥夜能有這麼頑強的生命力,還不是被環境逼出來的?
他過去曾受過多少苦,別人不知道,她卻可以想象,好在,那些日子都過去了。
到第四天清晨,北冥夜就坐不住了,盯著坐在病床邊、正在給他削平果的女人,他再一次沉著臉道:“我該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