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她身邊這麼多年,他從來不敢在她麵前表達過自己半點情感,其實,喜歡她,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很喜歡。
也許是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也或者是在帝先生把他調去保護她,甚至給她專職司機的那一刻開始。
又或者是某個出門在外,一不小心車子死了火,兩個人被逼留在外頭,為了早點送她回去,他想盡一切辦法搶救車子,而她在大熱天時提他遞上一瓶水,或是送上一條擦幹的軟巾……
他想不起來了,這麼多年來,早就已經忘了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把這個女人徹底放在心上。
以致這麼多年來,他一直過著單身的生活,從來沒想過結婚生子,因為他知道一旦自己結了婚,生了孩子,他就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她。
孩子,她有便足夠了,他可以把她的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來照顧,所以,這麼多年來,對北冥夜和北冥連城兄弟倆,他總是特別關照。
她的家就是他的,她的孩子也是他心裏自己的孩子,可他真的沒有想過,從來不敢奢想。
自己的命是帝先生救回來的,他發過誓有生之年永遠對他忠心,他怎麼能喜歡上他的妻子?
未央……看著自己掌中那隻蒼白的手,再看著她睡夢中依然糾結在一起的眉心,握著她手的大掌又不自覺收緊了幾分。
他是不是真的可以和她在一起?她真的願意讓自己一直留在她身邊嗎?
俞霏煙是在淩晨三點多的時候醒來的,醒來的時候人很平靜。
一抬眼便看到佚湯就坐在床邊不遠處,正在假寐,可哪怕已經睡著了,人還是坐得筆直,一副隨時準備著要清醒過來的模樣。
這個男人最近總能給她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對她真的很好,可是,她有點怕,不知道自己到底值不值得他這樣做。
胸口有點悶,頭還有幾分沉,她動了動手,想要揉一下眉心,卻不想手才剛抬起來,便發現她手上竟被鎖了個手銬。
心一緊,人徹底就清醒了,霍地從床上坐起,看著鎖在她手上的東西,一張臉頓時沉了下去。
她起來的動靜果然還是將佚湯驚醒了,一睜眼便看到她坐在床上,佚湯嚇了一跳,霍地站起,大步走了過去,看著她道:“霏煙,你醒了嗎?感覺怎麼樣?頭還痛不痛?有沒有哪裏難受?你……”
大掌伸了出去,就要去觸碰她的額角,俞霏煙卻忽然一抬手,用力把他的掌揮了下去。
抬起自己左腕在他麵前晃了晃,她冷笑道:“你的關心還真有夠廉價的,對我就是用這樣的方式來關心的嗎?”
佚湯掃了眼她鎖在她手腕上的手銬,知道她心裏不好受,但這時候他不能給她解開,因為,這是先生下的命令。
“對不起。”他在床邊坐下,看著她,目光誠懇:“還記不記得,你今天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