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可今天所受的驚嚇實在是太大,直到現在還沒緩過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熬多久。
當聞到血腥的味兒的時候,她不知道,如果還有下一次,單單咬個手是不是還能阻止自己發自內心的恐慌破口而出。
“怎麼回事?”龍楚寒隻是在瞬間愣過之後,便放下手裏的被子,扶著她坐了起來,回身隨手把房間的燈打亮。
燈光亮起,房間的一切才看得清楚,名可也才知道原來他剛才隻是想拉被子給自己蓋上。
可她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人壓來,又看清了是龍楚寒的臉,根本什麼都不想的,尖叫便脫口而出了。
她以為他要殺她,她以為他知道自己接近他的目的。
現在的心跳還像擂鼓一樣,完完全全安靜不下來,她放開被自己咬住的手背,在龍楚寒發現她的傷口,一雙眼眸瞬間沉下的時候,她忽然撲了過去,用力抱上他的脖子,啞聲道:“大叔,我好怕。”
“到底怕什麼?”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在自己身邊尖叫著醒過來,這丫頭心裏到底在想什麼?還有,她的手……“可可,先放開我,讓我看看你的手。”
“我怕,他為什麼總要麵對那麼多危險?我跟著他,那些人早晚連我都會下手,他們會殺我的,我真的很怕。”她不敢放手,放了手,他就能輕易看穿她的心虛:“大叔,我是不是很自私?其實……我真的很怕和他在一起,那些人已經不止一次對我下手,我會不會也要死掉?我不要像他那樣時時刻刻都受傷,我真的很怕,他們會不會也會殺我?我會不會逃不掉?我會死掉嗎?”
“胡思亂想些什麼?”龍楚寒鬆了一口氣,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剛才為什麼會有那麼點緊張,也許是因為不希望她怕自己,現在聽她這麼說,他才釋然。
把她拉開,看清她手背上被咬傷的地方,他臉色一沉,頓時便責備了起來:“你瞧瞧你自己,做噩夢而已,居然連自己都咬。手放在這裏,別亂動,還在流血呢。”
把她的手放在腿上,他在她身邊蹲了下去,從床頭櫃最下麵的抽屜裏翻出了一隻藥箱,將藥箱打開,從裏麵拿出藥和棉簽,動作麻利地給她處理起傷口。
名可抽空看了眼藥箱,心頭莫名便酸楚了起來:“你經常受傷嗎?這藥箱很明顯經常使用。”
龍楚寒下意識回頭看了藥箱一眼,才又看著她笑道:“偶爾不小心摔一下,自己太過於緊張,便每一次都要上藥,事實上都是小傷,上不上藥也沒有關係。”
名可還是看著那隻藥箱,見他又已經低頭認真給自己收拾傷口,她目不轉睛盯著他那兩排如扇子一樣修長濃密的睫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酸些什麼,反正,心真的挺酸的。
看著那隻藥箱體積不小,裏頭有一卷紗布很明顯已經用了不少,還有那些藥,每一瓶都已經用了大半。
藥是有保質期的,大多數的藥都是開封了之後用不完就會扔掉,可他卻已經用了那麼多,小傷口又怎麼可能用得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