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個壞女人?不然為什麼,她會這麼心虛,怕姐姐看出她心底那個不堪的秘密,去東方國際上班的事,她居然鬼使神差的沒有告訴她。
第二天早上,許願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看著餐桌前老爹和姐姐略微驚奇的目光,她輕咳兩聲,挪到餐桌前坐好,開始埋頭默不作聲的啃著手裏的麵包。
“小願啊,”許強龍最先開口,“你今天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啊?”
“你以前不是每天都睡不醒嗎?每次都是我敲門叫你好久你才肯爬起來,吃完早餐還要再補一覺,今天這是怎麼了?”
“嗯,”許願含糊不清的心虛應著,“我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這麼早就醒了,我也不知道。”她在心裏暗歎口氣,她其實輾轉反側一夜沒睡好嗎?
許諾看了看許願,笑著問她:“怎麼了,昨晚沒睡好嗎?看你眼睛都腫了。”
“啊?”許願瞪大眼睛,蝦米?她眼睛腫了?完了完了。
吃完了早餐,見老爹和姐姐出了門各忙各的,許願忙衝進樓上自己的房間,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立刻哭喪起一張臉,果然,她眼睛腫了。
許願自然不懂得什麼“女為悅己者容”,但她下意識的就想在東方瑾夜麵前有個好形象,一想起那天自己眼角糊著兩坨眼屎出現在東方瑾夜麵前,她都懊惱的想撞牆。她下樓從冰箱裏取出個冰袋敷在眼睛上,等了好大會兒,見眼睛終於消了腫,她又偷溜進許諾的房間。
她在許諾的梳妝台前坐下,看著梳妝台上羅列的各式各樣的化妝品,她大眼睛亮亮的,姐姐的化妝品好多啊,可是……這些要怎麼用?她順手抄起一隻眉筆,在眉毛上笨手笨腳的畫著,畫完後又拿起睫毛膏在睫毛上笨拙的刷起來。
許願對著鏡子照了照,又苦惱的皺了皺眉,貌似眉毛有些粗了。沒關係,擦完唇膏應該會好看些。她安慰著自己,又抓起唇膏在嘴巴上擦起來。搞定,看著鏡子裏怪異的自己,許願嘴巴扁扁的,想哭了。怎麼會這樣,她現在好像如花。
她挫敗的將手裏的唇膏一丟,看來姐姐的知性優雅她是學不來了。她又衝去衛生間,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將眉毛和眼睛上黑乎乎的東西洗幹淨。妝是化不了了,她開始給自己挑衣服。
她想給自己找條裙子穿,可拉開長長的衣櫃,眼前見到的隻有整排整排的牛仔褲和T恤,角落裏掛著件鵝黃色的連衣裙,還是上次從東方瑾夜家穿回來的。眼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許願也顧不得那是不是蘇菲婭的裙子了,忙將裙子套在身上,又給自己梳了個花苞頭,左邊還卡了水晶發卡,這才慌不迭的下樓。
許願下了樓,剛要出門,卻驟然停下腳步。她現在在幹什麼呢?又不是相親,又不是約會,隻是去工作。她精心打扮成這樣到底是要引起誰的注意呢?她現在這樣很奇怪不是嗎?她越是這樣就表示自己越在乎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