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安藍的問題,她該怎麼回答呢?告訴她殺人的不是東方瑾夜,而是自己?方堂靜再次猶豫,她放在被子下的手緩緩收緊,冷汗從頭頂慢慢冒了出來。
最終還是怯懦占了上風,她想,或許東方瑾夜這麼做有他的目的呢?她是不是要配合他才比較好?畢竟,東方瑾夜的母親正是眼前的總警司大人,就算自己不說出真相,她也應該有辦法救出她的兒子吧?
“我……”方堂靜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睛,不敢正視安藍眼中的淩厲,“我是收到密報,有人在墓園進行槍支交易,我帶人過去。後來我帶過去的人都去追其他人了,我拿槍指向了王佑銘。然後……不知道是誰在我身後襲擊了我,我就暈了過去。”
“真的?”安藍的目光更加淩厲,如同要一下將方堂靜看穿般,“你確定你說的都是事實嗎?”
“是,”事已至此,方堂靜已經無路可退,她肯定的點了點頭,“千真萬確!”
雖然這件案子還有很多疑點,可方堂靜如此堅持,安藍也不好再問。不然,自己對東方瑾夜的太過關心可能會被別人看出來什麼,這樣反而不利於東方瑾夜的援救工作。安藍最後掃了一眼方堂靜,她什麼都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從方堂靜那裏探聽不出什麼,安藍讓莫問連夜找了幾位在業界聲名遠赫的律師,當然,這件事情安藍不好出麵,便讓莫問代為出麵。幾位律師連夜討論了一番,認為案子確實有些棘手,不過當務之急是先和當事人溝通,看能不能從他嘴裏套出什麼有益的信息。隻要到時候當事人在法庭上改口,那一切就有轉機。
第二天,幾位律師一起在約談室會見了東方瑾夜,隻是幾位律師再次出來後,各個搖頭歎息、愁眉不展。
安藍一早就到了辦公室,坐立不寧的等著莫問帶來的消息。接近中午,莫問終於來了,臉色卻不輕鬆,看來事情不容樂觀。
“怎麼樣?”安藍一見莫問就迎了上去,連聲問道。
“夫人,”莫問漠然的臉上有著一絲擔憂,擔心自己下麵的話會讓安藍承受不住打擊,“幾位律師已經會見過東方少爺了,隻是……情況不太樂觀。”
雖然安藍明知東方瑾夜不會老實配合,可莫問帶來的消息還是讓她心口擰緊,“幾位律師都沒有辦法嗎?他們究竟怎麼說?”
“他們說,”莫問垂下頭,恭敬的答,“他一心求死。”
“什……什麼意思?”安藍感覺自己都快要站不住了。
“夫人,您還不明白嗎?”莫問看著安藍蒼白的臉色心中痛惜,“以東方少爺的能力和手段,殺人是輕而易舉的事,為什麼這次他偏偏投案自首?這隻能說明,他早就有了求死的決心,以東方少爺的脾氣,相信隻要他做了決定,便沒有人能捍衛的動。”
“那怎麼辦?”向來處事冷漠的安藍第一次如此脆弱和無助,“他是我兒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難道現在讓我親眼看著他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