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那天在看守所暈倒後便被司徒本堂送進了醫院,直到確定身體無恙後,司徒本堂又帶著許願回了家。
自從回到家後,許願就如同自虐般,一個人躺在床上不吃不喝,隻是睜著一雙失神的大眼睛默默的流著眼淚。無論誰勸她都如同沒聽到般,將自己封鎖在自己絕望透頂的世界裏,獨自默默的承受悲傷。
她是沒用的。雖然一遍遍告訴自己他是殺害父親的凶手,是她的仇人,她對他隻能有恨。可是,她卻無法自欺欺人,他是她寶寶的父親,是她的丈夫,她早就當他是自己的親人,是自己生命裏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可是現在,連他也離她而去了。就在不久前,她還幸福甜蜜的偎依在他懷裏,滿心期待著她和他的婚禮,究竟是什麼,讓這一切都變了?
短短一個月不到,她失去了最愛的爸爸、丈夫。如果說許強龍的突然去世讓許願措手不及、如遭雷劈,那東方瑾夜的離去更像是一劑慢性毒藥,慢慢的一分一秒的侵蝕著她的心髒,隨著那個絕望時刻的來臨,許願的整個世界也在速度瓦解崩潰。
這天下午,方堂靜將電話打到了許願家裏,接電話的卻是司徒本堂。自從那天送許願回來後,司徒本堂怕許願和孩子出個什麼意外,便一直守在這裏。
方堂靜聽到電話那端陌生男人的聲音,略微遲疑後,還是表明了身份,說明了此次打電話的目的。司徒本堂在聽方堂靜說完後,沉默的掛了電話,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朝許願的臥室走去。
在門外敲了幾下門,自然是得不到回應,司徒本堂擅作主張的推門走了進去。他來到許願麵前,看著她一張憔悴不堪的小臉和紅腫的眼睛,心口抽搐般疼起來。好半天,他才想起自己為什麼進來,彎下腰小心的問著眼前的小人兒:“小願,原來你還有個表姐啊?”
許願不說話,繼續呆呆的睜著一雙眼睛。
“額,那個……她剛才打電話過來了,”司徒本堂小心的斟酌著措詞,“她說……有樣東西,是東方瑾夜讓她轉交給你,你要不要……”
司徒本堂說到這話鋒一轉,“算了算了!我給她回個電話過去,就說你現在誰也不見。”
他是不想瞞著許願,才告訴她這件事,可現在看著許願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悔恨的都想抽自己兩個大嘴巴。他自然知道許願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現在任何一件有關東方瑾夜的事都能刺激到她,他現在在她麵前,甚至連個“夜”字都不敢提。
許願在聽到“東方瑾夜”四個字後,原本失神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在司徒本堂轉過身去時,她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等等!你給她回個電話,說我要見她。”
司徒本堂起初聽到許願的聲音時嚇了一跳,許是一直哭的原因,她的聲音沙啞的厲害,猛一聽還以為是個曆經滄桑的老人。
“小願,”司徒本堂轉過身,為難的看著許願,本想勸她不要去,那樣隻會讓她徒增傷悲,可看著許願堅定的眼神,司徒本堂隻得改了口,“那好,我去給她回個電話啊。你也趕緊起床換衣服吧,等會兒我就帶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