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曜小飲口茶，細細品嚐：“莫莫的茶，我從未失望。新茶？唔，跟酒一樣濃烈，好像燃起來了，咦？”
她皺了眉，淺淺地咽下，抿唇，似是在細細品嚐：“淡了，莫莫的技術很好呢，這是茶還是酒呢？就叫醉茶好了。現在，吾奇，你下去吧，收拾下，去墨家。”
吾奇當即退下，雲莫開口道：“公子，那您，是要以力服人嗎？”
“力？公子的身份會不會暴漏，那封印可不好弄開。”
“左右離不開暴露，你今天很奇怪，璃？”
“純屬關心！”“哼，但願…。”
墨曜慢慢喝茶，不予理會。
“誰知道你這所謂忠心，忠的是什麼！”
“都說了那次是意外！”
“意外？”
茶喝完了，墨曜抬手，眸間一色狠戾，轉瞬逝去。
“你下去吧，璃。莫莫，點鳶浮香，我要休息了。”墨曜揉了揉眉心，神色倦怠。
雲莫見墨曜神色倦懶，給了璃一個眼色，隨即上前，道：“是，公子。”
“點好香，你也下去吧！”她的聲音低沉，很輕，卻極為堅定。
香點好，雲莫便走了。
鳶浮香啊，其實就是一種安神香。
它是由忘憂草研磨製成的，可安撫記憶紊亂。
三年前。
平川，墨家。
雕花的床，層疊的床慢，典雅古樸的小桌。
一切的一切都隻說明一件事，她墨曜重生了。
丫鬟小雲自然是看見他醒來了，機靈的上前道：“大少爺，您醒了要傳報大夫人嗎？”
墨曜半睜著眼，整理著鋪天蓋地般湧來地記憶，回答：“不，你先下去，我馬上起床。”
丫鬟小雲沒有察覺出眼前人的身體芯子換了，畢恭畢敬地諾了聲，悄悄地退下。墨曜在床帳內看著她退下，她的眼神深邃詭怖，似是深淵的惡鬼幽魂，可怕。
頃刻，墨曜恢複常態，起床，穿衣。仿若剛剛如鬼魂般的人隻是個假象，一室清幽。
她在適應這個新身份，她會是個最好的適應者。
墨曜前世去過人族，除了找合適的血裔，她也會看人族的網絡，裏麵有狗血的穿越，她隻擔心，澤夜那變態會不會穿越，那個瘋子，說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冒出來給她一刀。
嗬，她自己也會送他兩刀。
墨曜快速披上外袍，跳下床，赤足走到鏡子前，鏡子裏的臉美到了極致，眉目如畫，純潔如精靈，神聖若神祗，那臉蒼白如紙，青澀稚嫩中帶著楚楚動人的病態。墨曜的神色幽深，手指撫上臉，呢喃道：“真是個高貴神聖的臉，跟澤夜倒是有一拚，說不定這張臉拿去招搖，會有一群信徒，為之生，為之死…。”
“男身？倒是個男生女相，嗬。”她的聲音幽涼，如同瑟瑟琴音。
墨曜皺眉，她拉開中衣，看到略微不對的弧度，愣了：“女，女身？”
已是暮秋，秋風蕭瑟，窗戶被猛地吹開，一室幔帳飛舞，風聲如鬼魅地笑聲，亂了一室寧靜，清冷的日光透過雲層照入屋裏，一地斑駁碎影，仿若水麵。
“入冬了。”她輕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