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離開病房後,就在住院部大樓附近逛著。
已經是晚上九點左右,行人稀少,她隨意找了顆大樹,靠在樹幹,心口一陣陣發寒。
父親以死相逼,難道她真的要和宸梓楓不死不活過下去?
“夜小姐。”一道低醇磁性的男聲沉沉襲入耳蝸。
夜羽凡正站在那靠著顆樹,愁眉深思以後的路,乍然聽到這麼一句,嚇得身子往後一仰,後腦勺沉重地磕向堅硬的樹幹,疼得她當即喊了出來,“嘶……好痛!”
她跳了起來,連忙伸手摸向腦後。
真的好痛。
“怎麼這麼不小心。”羈景安加快步伐向她走去,速度快的驚人,完全看不見身影。
很快,夜羽凡落入一個寬闊溫暖的胸膛裏,羈景安一手揉她的後腦勺,一手撫上她的臉,摸到一個小腫塊後,狹長的眉輕蹙,“帶你去給司迦看看。”
“不用太麻煩,揉揉就好了。”夜羽凡有些恨恨地瞪著他,“都是被你害的。”
莫名其妙的,喊她幹什麼。
夜羽凡心情很差,忍不住把那股氣趁機發泄在羈景安身上。
平時一兩分的小委屈,她忍忍也就算了,但此刻心情不好,她不想忍了。
脾氣上來,忘了眼前的男人是她原本躲避不及的人。
“嗯。”羈景安淡淡頷首,手指輕輕揉摸她腦後的腫塊,眸底飛快劃過一抹淺笑,“我明明是來找司迦,你卻站在這裏把我勾引過來。”
她勾引他?
她什麼都沒有幹,怎麼就勾引他了?
“你……胡說!”
夜羽凡繼續瞪著羈景安,不爽地扭動身體,喉嚨裏仿佛被塞了一團棉花,不上不下,堵得她眼圈泛紅。
“別動!再動我現在就辦了你。”羈景安淡淡道,接著,話題一轉,“你是不是打算中止我們之間的合約?”
他嘴裏說這話,掌心卻一直在她的臉龐摩挲,順著光潔如玉的脖頸,往下遊移……
夜羽凡被他撫摸得渾身發燙,抬手止住他的動作,喘息未定,“羈先生,現在我不需要你幫我奪回夜氏企業,合約自然就不再生效了,咳咳……希望你能高抬貴手放了我。”
她迫不及待要撇開關係,令羈景安怒不可遏,掌心摩挲的力度愈來愈重。
柔膩粉嫩的肌膚,如上等絲綢般順滑,刺激得他氣血瘋狂湧動,真想狠狠弄哭她。
“說開始就開始,說中止就中止,你當我是什麼人?”羈景安淺淺地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女人,對我而言,從來隻有兩個字,我要,或者不要!到現在,我都還沒有上了你,所以,這個合約,我說了算!”
月色下,他長身玉立,長著一張顛倒眾生的俊顏。
他是她見過的男人中容顏最英俊的一個,也是最殘忍的一個。
把她和他的關係,赤裸裸地攤開在她眼前,讓她徹底明白,她於他而言,就是個出來賣的。
夜羽凡木頭似的,沉默地任由他撫弄,良久,才慘然地笑,“羈先生,那你決定好了哪一天睡我?”
話音剛落,她的眸子裏就已經彌漫一片苦澀。
慢慢閉緊眼,不算太長的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明明錯的不是她,卻一個個的,都來逼她。
宸梓楓是,父親是,眼前的男人,他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