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看得忍俊不禁,差點笑出聲。
難怪羈景安胸有成竹,原來,所有的事情他都已經安排好了。
這件事,除了騷包的倪威,還真是沒有其他人能辦成。
能把人性精準地算計到這份上,羈景安能常年穩坐桐城商界的第一位置,確實是深不可測。
可這樣出類拔萃的人物,怎麼就看上了她這個聲名狼藉的有夫之婦?
一路上,夜羽凡胡思亂想著。
直到李同把車停靠在一條梧桐大道上,她才回過神。
車剛停穩,等了大概一刻鍾左右,倪威身上還是穿了那套妖豔的紅色衣服,拉開前座的車門,一屁股跳上副駕駛位置,桃花眼挑了挑,對著後座的羈景安笑眯眯道,“景安,我又唱又跳還出賣了色相,這麼賣力幫夜小姐打發了那群狗仔隊,犧牲蠻大的,打算怎麼謝我?”
倪威相貌俊美,卻一副痞痞的小樣,說話間,不停衝著夜羽凡拋媚眼,把夜羽凡逗得漲紅了臉蛋。
羈景安的朋友,脾性都是南轅北轍,也不知道他是怎麼與他們就成了生死之交的。
“錢是我給的,營銷創意也是我出的,你隻是動動嘴皮子,就給倪氏集團做到了上千萬廣告費帶來的效果,說到底,你倒是該好好謝謝我!”
羈景安冷颼颼看過去,寥寥幾句話,底氣十足,就徹底把倪威駁了回去。
倪威聽羈景安冰冷的表情就知道他動怒了,不敢再拋媚眼逗弄夜羽凡,垮下一張俊臉,誇張地歎了口長氣,“景安,我就是開個玩笑嘛,用不著那麼認真,你這麼冷的脾氣,該改改啦!唉,也就是夜小姐脾氣好,能受得了你。”
“……”夜羽凡無力吐槽。
她就是個安安靜靜的吃瓜群眾,怎麼話題就繞上她了?
“少說多看多做!”羈景安依然是一貫冷漠的表情,“威子,你這性子不改,以後會吃虧。”
倪威無所謂的擺擺手,“在桐城,有你和遠川罩著,我怕個球啊!就算隻剩下最後一口氣,不是還有司迦麼,放心吧,我啊,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向玩世不恭的臉上,飛速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落寞,很快,又倏忽不見。
車內氣壓驟低,李同大氣不敢吭一聲,隻管一心一意開車。
夜羽凡靜靜聽著,莫名有些感同身受。
原來,在倪威嬉皮笑臉的背後,也有不為人所知的暗傷。
也許,成年後的每個人,心裏都駐著一座空城,或多或少,深藏著隱秘的悲涼。
比如她。
羈景安感覺到夜羽凡情緒的低沉,緊緊握了握她的手,抬眸問倪威,“還沒有找到人?”
“沒有任何消息。”倪威搖了搖頭,對著李同吩咐道,“我先下車。”
等倪威離開後,李同繼續開向醫院。
眼看醫院的大門越來越近,夜羽凡的心高高提起,無意識反手握住羈景安的掌心,力道很大。
爸爸接下來會怎樣發作,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