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同的話,羈景安恍然未聞。
極慢地掀開眼臉,深吸氣,車窗外清冽的路燈燈光,光線極其幽暗昏黃,卻刺痛了他的眸。
她既然剛對他撒了謊,轉頭就與人渣前夫打的火熱,在車廂內大玩火花四濺的激情遊戲,他用什麼理由說服自己,再去不擇手段把她奪回來?
她的身,她的心,還幹淨嗎?
羈景安深刻的五官,一瞬間竟掠起灰敗之色。
她是他認定的女人啊,怎麼能硬生生拿刀子戳他的心,剜他的肉?
方同見前方突然冒出一輛黑色轎車,凶狠地朝自己這邊衝了過來,躲閃不及之下,急忙把刹車一踩到底。
吱一聲。
車胎與柏油路麵激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巨響。
方同咬緊牙關,死死握緊方向盤,在最緊要的關頭,躲開了致命的重裝,邁巴赫如喝醉了酒的人一般,在街道上左右拐了拐。
羈景安驟然回過神,冷眸恢複了往日的犀利,沉冷地問,“怎麼回事?”
方同躲避過後,把油門一踩到底,透過後視鏡見把對方遠遠甩在車後,才鬆了口氣,恭敬回答道,“羈先生,有人蓄謀撞擊我們的車。”
“跟上來了沒有?”
“沒有。”方同控製平穩邁巴赫後,年輕的臉上浮出疑惑不解,“奇怪,不像是想要了我們的命,倒好像是在拖延時間。”
拖延時間?
因為何事要拖延?
羈景安眯了眯眸子,腦海裏陡然閃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
定是宸梓楓認為他看到了那幕糜亂的激情後,會迅速跟蹤上去。
為了不被馬上跟蹤,特意安排人在後,意圖撞擊他的座駕,釀成一個不大不小的車禍拖住他,達到延誤時間盡快逃脫的目的。
而宸梓楓會這樣做,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底氣不足。
底氣不足的根本,就是夜羽凡的所作所為,都不是心甘情願。
火速推理出這個論斷之後,羈景安把冰冷的手指伸進褲兜裏,摸出香煙盒,從裏麵抽出一根煙點上,叼在薄唇間,深深地吸上。
麵冠如玉的俊臉,隱藏在煙霧繚繞裏,朦朧不清,看不出悲喜。
下一個路口,往左拐,就是回公寓的路。
方同沒聽見羈景安開口,心裏默了默,等綠燈亮了後,慣性地往左邊打方向盤。
剛打了不到半圈,耳邊傳來一道涼薄狠戾的嗓音,“往右,去玫瑰時代小區。”
夜羽凡剛從夜家老宅離開,她的父親夜振遠不會大半夜的跑回鄉村老家,宸梓楓不是個蠢貨,不可能再次把她送回夜宅辦了她,能去的地方,隻有這一個。
那就是夜羽凡與宸梓楓一起購買的婚房。
“是,羈先生。”
方同欣喜自家boss想通了,高聲答應後,猛打方向盤往右邊轉。
邁巴赫如遊走在冬夜裏的黑色蛟龍,一路直撲桐城赫赫有名的小區。
臥室裏,宸梓楓把空調開到最大,特別地隻開了床頭那盞粉紅色的小燈,刻意營造出浪漫曖昧的氣氛,一室如春。
夜羽凡隻穿了上下兩件小內內,灼熱的身體,在柔軟的大床上扭動翻滾,鎖骨下兩團白皙嫩滑的飽滿,如一汪柔軟的春水,扭成了各式各樣的形狀。
宸梓楓是個正常的男人,頓時動了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