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腳步搖晃地走出電梯,扶著冷硬的牆壁摸到她住的那套房門,把頭靠在門框上穩定搖擺的身體,眯了眯迷醉的眼,一手伸進皮包裏去掏鑰匙出來。
醉酒過後的人,腦袋是暈的,眼睛是花的,手腳是不聽使喚的。
她彎下腰睜大眸子,攥緊手裏的鑰匙,略尖的前端抖抖索索,想要去插入凹進去的鎖孔。
連續整了十幾次,依然是沒有對準。
“呼,累死我了。”
夜羽凡急得額頭直冒汗,支起身體伸手摸了把汗水,抬頭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呼吸順暢了一些,繼續彎腰盯著鎖孔插鑰匙。
就在這時,她依稀聽到身後電梯叮地一聲輕響,然後,有道沉重急迫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蝸,越來越近。
聽著,就像是奔著她而來的。
夜羽凡心驚地猛然回頭去看,還來不及看清楚是什麼人,腦門刮過一股蘊含濃鬱尼古丁味道的颶風。
接著,一隻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奪過她手裏的一串鑰匙,往門上的那道鎖幹脆利落地湊上去。
鎖被打開了,房門瞬間被一腳狠狠踢得敞開,夜羽凡來不及反應,就被冷厲如冰霜的男人牢牢扯住細嫩的手腕,徑直拖拽到客廳,毫不憐惜地扔在單人沙發上。
“嘶……疼啊!”
後腦勺恰巧磕碰在堅硬的牆壁,疼得夜羽凡兩眼淚汪汪,連忙伸手去揉按。
等看清楚站在沙發邊神色冰冷的男人正是她此刻一點都不想看見的羈景安,心底憤怒的火焰,蹭蹭蹭往上狂飆,兩腿胡亂地朝他身上蹬過去,沒好氣地叫囔,“你來幹什麼?去找你的前未婚妻啊,找我幹嘛,我這裏不歡迎你。”
“那你歡迎誰?韓遠川,還是別的男人?”
他發了瘋一樣找了她一個晚上,找不到人,結果呢?
她坐在韓遠川的車內,有說有笑,態度親昵,舉止曖昧,就差要抱在一起親密接觸。
然而,她還膽子大得反咬他一口,責怪起他來了。
羈景安冷冷凝著她緋紅的臉龐,漆黑的眸子,飛快地迸射一抹危險的冷厲,臉色冷峻地垂下眼眸,一雙有力結實的手臂,攔腰攬緊她的纖細腰肢,把歪倒在沙發上叫囔不斷的女人,猛然提了起來,靠近他的胸膛。
可她身上濃濃的酒精味道,以及一絲若有若無其他男人的氣息,讓他體內的怒火,瞬間升騰到了頂點。
忽地鬆開掐緊她腰肢的那隻手,把她粗暴地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我誰都不歡迎。”夜羽凡一屁股跌坐在地,被他三番兩次給弄疼了,氣鼓鼓對著無情的男人大呼小叫,“羈景安你個大混蛋!”
背著她跟莫雨柔摟抱貼臉,他居然還殘暴打壓她,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被他高高拎著,又重重地甩掉,她整個人幾乎是從半空中掉落,摔得實在是太疼了。
臀部差一點就要被摔成四瓣了。
這一下,夜羽凡疼得咬牙切齒想抽人,胃部也顛簸得厲害,她臉色一變,捂著胸口就要嘔吐,“嗚……”
羈景安正轉身抽了根煙,聽見她發出難受的呻吟,本想硬著心腸不管她的死活,但最後,終究還是擔心她的身體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