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位置,羈景安沉沉閉上了眼。
連續幾天的不眠不休,牽掛夜羽凡的行蹤,擔憂她決然要放棄了他,身心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卻強撐著最後一點精力,趕赴桐城機場。
沒找到她的蹤跡,他寢食難安。
“景安,大概還有半個小時的車程,你好好休息一下。”
看著羈景安心力交瘁的狀態,顧司迦歎息著勸慰道。
“我沒事,加快車速,越快越好。”
男人無力撐在腹部的手臂突然抬起,捏緊皺成川字的眉心,力度用的非常沉重,隻為了不陷入昏睡,保持片刻的清明。
顧司迦無法說動羈景安休息,隻好一腳把油門踩到底,狂飆著衝往機場。
剛下車,倪威聞訊趕上來,見到羈景安高大身軀左右搖晃,胃疼得幾乎直不起腰,抬起右腳狠狠踢向了顧司迦,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揍你丫的,你就是這樣照顧景安的?瞧瞧成什麼樣,人都快半死不活了,你不把他送去醫院,送來機場幹鳥啊,嫌他的命還不夠長?”
從淩晨一點找到現在,還是沒有夜羽凡的一點頭緒,倪威心裏也是窩了一場熊熊的怒火。
本以為以他的人脈圈,要找到離院出走的夜羽凡,不過是分分鍾就能擺平的小事。
結果,忙活了快十二個小時,別說人,連影子都沒摸著,被啪啪啪打得臉皮生疼生疼。
這團火倪威又沒膽子發泄在羈景安的身上,隻有拿顧司迦刷刷嘴皮子過癮。
等到胃痛消停了一點,羈景安這才直起腰,沉著臉冷然開口,“說說你查到的具體情況。”
說話間,憔悴的麵容掩飾不住心裏的焦急與恐慌。
倪威的能力,他最清楚不過。
查了大半天竟然找不出夜羽凡的動向,實在是太令他焦慮不安。
她孤身一人,隻帶了身份證和少量的現金,能去哪裏?
想的心痛難忍之時,不由得發起狠來。
那個不聽話的傻女人,最好別讓他找到,否則,定要把她弄得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看她還怎麼不辭而別!
倪威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隱瞞,“我查了航班,夜小姐根本沒購買機票,而是,她的手機號追蹤定位到了機場就消失,說明她丟棄了以前常用的SIM卡。另外,我仔細看了機場的監控視頻,發現夜小姐晚上八點半左右提著行李箱走進了機場大廳,然後就再也找不到她的蹤跡,很奇怪的消失不見了。”
真他妹的蹊蹺。
如果不是對某些靈異事件嗤之以鼻,倪威會以為他在監控室裏看到的根本不是夜羽凡,而是虛無縹緲的影子。
“再去看一次。”羈景安麵無表情地說著。
一行人通過關係,疾步如風走進了守衛嚴密的監控室。
羈景安坐在黑色椅子裏,抬起一條手臂撐著沉重的頭顱,一秒一秒,目不轉睛地盯著電腦屏幕。
沒有任何異常,每一分每一秒的畫麵銜接自然流暢,不存在人為掐斷中間某段視頻的小動作。
那就隻剩下另一個可能,夜羽凡是從監控器的死角離開的。
為了保證旅客的隱私,公共洗手間沒有安裝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