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柔柔的嗓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字字句句如吹麵不寒的楊柳風,拂進了他冷硬如刀刃的心髒最深處,胸腔裏似冰雪消融春花盛放,柔軟酥麻得他情不自禁停下了準備要狠狠衝刺她體內的舉動。
活了三十年,向他示好獻媚的女人多了去了,可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像她這樣,簡簡單單表明心跡的話語,就深深地打動了他那顆積年累月孤寂冰寒的心。
男人呼吸輕了一點,又輕了一點,身軀驟然繃緊,撿起淩亂的西褲襯衫迅速套上,又把撕破得不成形的女裙披在夜羽凡身上,顫抖不已的大手輕柔地把那綿軟的嬌軀抱起來,珍而重之地抱在懷裏,薄唇緩緩摩挲她煞白的臉龐,低低地道歉,“sorry,是我衝動了。”
“你衝動了就可以拿我撒氣,就可以不顧我的自尊隨意羞辱我嗎?”
夜羽凡躺在床上,小手撫上悶痛的胸口,眸色刺紅一片,空寂的眼神盯著他,肩頭一聳一聳,無聲抽噎著。
“sorry,是我不對。”
羈景安彎下腰,凝著她空洞的臉龐,任由心口像是被撕扯成兩半一般的疼,拿起她的兩隻手,沉重地悶聲砸在他的胸膛上,瘋狂輪流撞擊,勾唇朝她柔柔地笑道,“這樣會不會讓你好受一些?”
夜羽凡手骨被撞得生疼,卻咬牙忍受,看著他一聲不吭。
比起她曾經受過的屈辱絕望,這點痛算得了什麼。
憤怒之下,夜羽凡忘記了這個男人不久前剛從桐城的市立醫院爬起來,硬撐著最後一點精神千裏迢迢來這個小鎮找她的。
撐到現在,早就心力交瘁筋疲力竭了。
等夜羽凡恍恍惚惚回過神,怔然發現男人緊閉雙眼倒在她的一旁,膚色透著異常可怖的蒼白,眼窩深陷,薄唇卻泛起詭異的紫紅色,看上去十分可怕。
夜羽凡顫抖著爬下床,從櫃子裏翻了套幹淨衣服草草穿上,渾身顫抖走了過去,哆嗦著兩隻手去推昏迷不醒的男人,“羈景安!你怎麼了,別嚇我……”
男人不言不語,寂冷的五官,越來越煞白如雪,就連呼吸,也變得若有若無。
夜羽凡快急哭了,剛要按床頭的警鈴呼喚醫生趕過來,就聽到外麵急促的敲門聲,連忙跑出去開門。
門剛打開,一道迅疾的黑影,從她的身側閃過,帶起一陣陣淩冽的疾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