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抿著唇,慢慢往回走,走到倪威停車的街邊,流淚過多還微微紅腫的水眸,透過擋風窗搖下的一條縫隙,忐忑地往車廂裏麵瞧。
確定,是那個在咖啡廳裏不發一言就離開的男人,沉沉坐在後座,正閉目養神。
冷硬的五官線條,麵無表情,也不知道還有沒有繼續生她的氣。
夜羽凡心虛地歎了聲,猶豫著要不要上車,就看見倪威推開車門走下來,站在對麵朝她挑眉笑得陰陽怪氣,“小嫂子,本來景安打算今天晚上請你去看電影浪漫浪漫的,結果你竟然跟韓遠川來了這麼一出,唉,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勸景安啊!”
“我跟韓哥沒什麼,就是碰巧遇上了一起喝了杯咖啡……”夜羽凡勉強撐出來的笑臉漸漸的消散了,壓低嗓音很小聲地問,“他,還在生氣嗎?”
“嗯,景安一旦心情不好,後果很嚴重。”倪威點了點頭。
聽說羈景安餘怒未消,夜羽凡有點驚慌地縮了縮纖細的肩膀,不敢拉開車門坐到他的身邊。
強自鎮靜地伸手去拉副駕駛位置的車柄,耳蝸邊傳來男人沉沉冷冷的嗓音,冷然哼道,“做了虧心事,不敢見我了?”
誰做虧心事了?
她與韓遠川清清白白的,比青菜豆腐還要坦蕩蕩,有什麼不敢見人的?
夜羽凡受不得這點刺激,氣鼓鼓瞪大眼睛,旋風似的卷進了後座,嘭地一聲一屁股坐在那道冷峻如霜的男人身邊,把頭別扭地扭到一邊,耳朵卻豎立起來,安靜地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結果,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冷冷地閉著眼,仿佛身旁根本沒有多出一個人。
時間一分一秒,仿若靜止了一般煎熬。
羈景安不開腔,夜羽凡畢竟有些心虛,更沒膽子招惹他,寂靜的後座,空寂無聲。
倪威把車開到一家酒店門口,之前約了的幾個客戶,已經重新安排在這裏的頂層包廂,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
必要的時候,還會從其他娛樂場所花大價錢找來漂亮的陪酒女郎,把這群男人給伺候得舒舒服服了,簽起訂單就會毫不手軟。
但這樣的場合,不適合夜羽凡參加。
走廊的暗處,快要抵達包廂之時,倪威猛然轉過頭,鄭重其事地對冷著臉的英俊男人說,“景安,你再考慮一下,真的要把人帶進去?”
一旦喝開酒,一群糙漢子露出了男人本色,對著陪酒女郎摟摟摸摸的糜爛景象,還是不方便讓夜羽凡參與進去的。
羈景安目無表情,呼吸中沁著薄薄的冷寒,沒有搭理倪威的話,修長手指勾住夜羽凡的黑色皮包,把她給扯進了包廂。
夜羽凡一不留神,就那樣跟隨男人的步伐一頭往裏衝。
倪威站在最後麵,無聲地歎了口長氣,伸手推門走了進去。
水晶吊燈光線璀璨奪目,白晃晃的,閃耀得夜羽凡眼睛疼。
抬手遮擋了一下眉眼,等適應了燈光後,夜羽凡被眼前的景象給驚愕得目瞪口呆。
她來的是酒店包廂吃飯的地方,可這群男人一個個手裏摟著美女,懷裏坐著美女,甚至還有人無下限地把手伸進了女人的胸口,眯眼享受軟玉溫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