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群水發完信息,陰冷地笑了幾聲,經過一個黑漆漆的下水道時,隨手把夜羽凡的皮包扔了下去。
從影樓離開後,他等了大半個小時,沒有等到那群花高價去抓夜羽凡的混混的電話,便驅車趕往櫻花酒店看看究竟。
車剛停泊在酒店門口,還沒來得及下車,他就看見羈景安急匆匆從一輛豪車下去,疾步衝進酒店大廳。
緊接著,幾輛警車一路鳴叫而來,一隊荷槍實彈的警察跳下車跟著跑了進去。
方群水立即知道事情變得不妙,乖乖縮在駕駛位上,一動不動。
等所有的人都進入後,他才悄然無聲地下了車,小心翼翼接近酒店大門,在一處比較隱蔽的角落發現了這個黑色皮包,不知道是誰扔在這裏。
方群水迅速伸手撿起來,拉開皮包低頭掃視,一本病曆,幾張圖片,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看著病曆上姓名一欄,“夜羽凡”三個字,馬上笑了,笑得十分陰鬱。
腦海裏很快有了這樣的畫麵。
夜羽凡的包會扔在這個地方,一定是她看見那幾個凶狠的小混混要衝上去抓她,她便把包砸了過去。
拿出裏麵值錢的東西以後,小混混就把包隨便扔掉了。
就那麼恰巧,被他撿到了。
沒想到,夜羽凡竟然懷孕了,孩子顯然是羈景安的。
如果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比如羈景安鬧得沸沸揚揚的前未婚妻莫雨柔,或者據說為了夜羽凡撕毀婚約的韓遠川,把這潭水攪亂攪渾,自有人會出手對付羈景安。
尤其是韓遠川並不是真正的韓遠川……
方群水陰陰沉沉掀開嘴唇,笑容滿麵。
他要做的,就是等著看好戲。
羈景安對他的所有屈辱和逼迫,他都會,一點點地還回去。
一直等到羈景安一行人走出酒店,紛紛上車離開後,方群水才從陰暗的樹蔭下把車開出來,駕駛黑色轎車沿著相反的方向行駛,很快消失不見。
*
晚上八點半左右,韓遠川剛結束了一整天的會議,仰靠在大班椅上,穩重的俊臉上麵流露極度疲憊不堪的神情。
勞累過度帶來的疲倦,卻抵不上失去心愛女人的悔恨交加之感。
每當一個人獨處,內心袒露出來的傷口,刺痛無比,提醒他曾經是多麼的愚蠢,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
如果時光可以重來,可以重來的話,他會真真切切地珍惜與夜羽凡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分分秒秒。
天知道,他有多羨慕當初那個能光明正大擁有夜羽凡的自己。
韓遠川緊握拳頭,盯著電腦屏幕下方照片裏笑靨如花的夜羽凡,落寞地閉上了眼眸。
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會在他的心底,刻畫出再也沒有辦法擦去的痕跡。
隻有,夜羽凡會。
“嘀嘀嘀”!
擱放在辦公桌一旁的手機傳出接收到短信進來的提示音。
韓遠川動了動身體,抬手摸向辦公桌,把手機伸到了眼前,漫不經心地掃視。
隻一眼,心髒狂跳,幾乎從口腔裏蹦出去。
那是一張B超彩照圖,中間幾行醫生寫下的龍飛鳳舞的字跡,大半的醫學術語看不太懂。
最後,韓遠川的目光,死死地定格在結論那一欄:初步確診懷孕為三周期。
懷孕,三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