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裏,淩晨六點半,晨風襲來幽幽雅雅的花香。
夜羽凡就在這股清香撲鼻的味道中慢慢清醒了過來。
抬眸,遇見韓遠川直直射過來的溫柔目光,在心底長長地歎了口氣後,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韓哥,謝謝你把我從羈柏政手裏帶出來,那個……他應該不會輕易就這樣放我走吧?你是不是答應了他什麼不好的條件?”
她心知肚明,羈柏政突然派人把她從機場擄走,肯定有所圖謀的,絕對不會隻把她抓去輕輕鬆鬆聊天那麼簡單。
看韓遠川疲倦眼眸下那一圈青色,估計他昨天晚上守著自己徹夜不眠。
從小到大,韓遠川經常為了照顧她任勞任怨,毫無怨言,夜羽凡心裏堆積著滿滿的溫馨和感動。
他對她,有時候比對他的親妹妹韓臻臻還要更好,不求回報。
韓遠川對她這麼好,她也不能坑了他。
夜羽凡甚至想著,如果羈柏政的要求太過分,她也不想欠韓遠川太多的人情債,幹脆就讓韓遠川把她再次送回去,送到羈柏政手裏算了。
看著她隻寫滿憂慮和感激的臉蛋,韓遠川走到床邊彎腰伸手摸了摸她的柔軟的烏黑秀發,無奈地笑了笑,“別擔心,小條件,我能扛住。”
“真的嗎?韓哥你可別騙我,雖然我對羈柏政不熟悉,但他能眾目睽睽之下綁架我,說明絕對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你……你跟他打交道,千萬要小心,別被他坑了騙了。”
“我知道,謝謝凡凡的關心!醫生說你肚子裏的孩子沒事,很健康,另外,醫生交代了等你醒了後需要喝杯溫開水,降低血液的粘稠度。茶水我已經準備好了,你等我一下。”
她的長發黑亮絲滑,像最上等的絲綢,摸在手裏有種滑不溜秋的舒爽感,非常舒服。
韓遠川愛不釋手地摸了最後一把,站起身走到靠牆的一張奶白色桌子上端起一個咖啡色瓷杯,裏麵裝了大半杯的溫熱開水,是他半個多小時以前晾的,算算時間,應該差不多涼了。
聽說寶寶沒事,夜羽凡徹底放鬆了一口氣,掌心下意識落在腹部緩緩地上下摩挲,笑容甜甜的。
“凡凡,喝點水潤喉嚨。”
見韓遠川拿了水杯朝病床走過來,臉上的笑容,從她清醒過來就一直掛在嘴角沒有消失過,夜羽凡馬上一骨碌爬起來半靠在床頭,右手伸過去接住茶杯,聽話地喝了幾大口,“謝謝韓哥,既然我的身體無大礙,我想等下就出院。”
韓遠川接過喝光水的茶杯放在手裏緩緩把玩,聽了“出院”兩個字,迅速地皺了下眉頭,又鬆開,輕輕地點了下頭,“出院也行,昨天給你訂到飛往椰城的機票過期了,凡凡還打算去哪裏,我送你。”
昨天晚上夜羽凡被羈柏政綁架到郊區的別墅,他隨即趕了過去,與羈柏政交談了一番,答應把百分之三十五的韓氏企業股份無條件轉讓給對方。
後來,夜羽凡突然暈厥,被他送到這所醫院,在她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裏,他也沒有完全閑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