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羈景安摸了把她裸露的手臂,眸底掠過一抹惡劣的笑意,稍縱即逝,“皮膚粗糙了點,摸起來不滑順,這些年沒做過全身護理嗎?”
他一個半死不活的老男人,嫌棄她皮糙肉厚?
夜羽凡差點沒氣的半死,伸手攥緊拳頭,朝他肩胛骨往下三寸的肋骨處,砸了一拳,沒半點猶豫。
趁羈景安悶哼之際,用力掙脫他的兩條鐵臂,跑到沙發上,靠在柔軟的座墊裏深深地呼氣吸氣。
上午不顧她的意願強行對她用強,好不容易見他可憐,答應把女兒送到醫院讓他高興一點,對身體的痊愈也有好處,結果怎麼著?
不要臉的王八蛋,不管身體好沒好,當著睡著的女兒的麵對她無下限撩騷,簡直糟蹋了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老臉。
她就不該對他心軟!
顧司迦忙完今天的最後一個手術,已經晚上快十點。
從中午到現在還沒有吃晚飯,他早就餓得饑腸轆轆腸胃抽筋。
急匆匆泡了一桶方便麵吃了下去,等那陣子胃疼緩過勁後,脫掉身上沾染血跡的白大褂,扔進垃圾桶裏,想起躺在VIP護理監控室的某個老男人,無奈搖了搖頭,換了件幹淨的白色襯衫往頂樓趕。
有老婆有女兒的男人,還要他這個孤家寡人為他牽腸掛肚,簡直不要太可憐。
剛推開房門,顧司迦一眼掃到病床上的羈景安身旁,躺了一個小小軟軟的女娃娃,小手無意識地擱放在羈景安的腰部,小胸脯一起一伏,睡得很香沉。
那是小嫂子給景安生的女兒吧。
顧司迦幾乎驚呆了,抬手摁了摁溫雅的眼角,堵住快要肆虐的溫熱濕意。
他就知道,夜羽凡不是狠心的女人,嘴裏埋怨景安當初對她的刻意欺騙和設計,心底卻依舊放不下他。
否則,景安此刻根本沒機會與小家夥接觸。
即使有,那也需要費一番功夫和時間才能爭取到的。
眼底隻有夜安念的顧司迦,沒有注意到歪歪斜斜躺在沙發上打著盹的夜羽凡,放輕腳步,走到病床邊,低聲對羈景安說,“小寶貝叫什麼名字,睡的可真香。”
“夜安念。”羈景安伸出修長手指,在小家夥的嫩臉蛋上撫摸了一下,維持了大半個晚上的坐姿,沒有動,擔心會把她給折騰醒了。
力度控製了再控製,才輕輕地碰了碰夜安念細嫩的小手。
這麼小一團,完全是她媽咪的縮小翻版,不由得令羈景安想起六歲那年遇到夜羽凡的時候,當時的她,跟現在的小團子長相差不多,粉粉嫩嫩,穿一件天藍色小洋裝,時不時跑到關押他的那家密林小屋門口,從狹窄的縫隙裏給他塞吃的喝的。
以後,他的小寶貝也會長得跟她媽咪一樣善良純真。
“夜安念,好名字。”顧司迦重複了一遍,低頭靜靜地觀察小朋友的姣美五官,清朗地笑了,“景安,估計小嫂子對你念念不忘,才會給小寶貝取了這麼一個名字,她對你一片真心,你可一定要好好珍重!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大概就是這個名字的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