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修羅地獄。
站在羈柏政麵前的英俊男人,眉眼好看得能顛倒眾生,卻麵容含厲色,就像冷麵閻羅,確確實實隻用了右腳,不緊不慢地,一腳腳都踢中羈柏政的頭顱,胸腔和腹部要害部位。
麵容平靜地聽著羈柏政在他腳下慘呼哀求,羈景安緩緩地,勾唇笑了笑。
曾經羈柏政加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和屈辱,他會連本帶利全部加賦在這個所謂親叔叔的身上,很公平!
時間一分一秒劃過。
就這樣,羈柏政的慘叫聲漸漸變成了無聲喘息。
身體四肢激烈地掙紮翻滾,也變得越來越慢,漸漸地隻剩下十根手指時不時地抽搐。
尤其是嘴角邊,不斷地嘔出腥臭的鮮血,身體慢慢地,由溫軟變成了僵硬,最終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死有餘辜的死人。
羈景安早就清楚羈柏政已經被他徹底弄死。
但他腳下的動作卻機械地完全停不了。
腦海裏的畫麵淩亂而傷痛。
他剛從柳嫣芳的肚子裏出生,就遭遇親生父親羈柏文的厭惡,不管他的死活,任由他被變態惡心的羈柏政隨性玩弄,直到長大成人,借著莫雨柔的幫助,逐步脫離了那段屈辱的歲月。
如果沒有夜羽凡帶給他黑暗生命裏的一束光,他大概會變成類似於羈柏政的變態怪物。
天道好輪回!
害得他苟延殘喘的人,正在被討回了公道,逐漸死在他的手裏。
倪威和王梓濯收拾完所有的打手,一行人行色匆匆跑了過來,看見羈景安正重複地狠狠踢著羈柏政的屍體,兩人連忙一左一右,架住了男人的手臂,厲聲說道,“景安,別再動手了,羈柏政已經死透了!”
尤其是王梓濯,飛快地掃了眼滿甲板的紅色液體,以及羈柏政早就斷氣了的僵硬身體,把早就失去理智的男人安置在一張座椅上,“好好休息一下,剩下的工作我會收拾妥當。”
羈景安仰頭凝視天空星星點點的寒光,右腳昂貴的皮鞋,頂端已經磨損開裂,裂縫裏,能看到他穿著黑色襪子的腳趾。
倪威倒吸了口涼氣,最耐磨的頂級品牌的皮鞋能踹成這模樣,可見……
四十分鍾後,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在甲板。
王梓濯揮手,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特種兵攙扶著羈景安登上機艙。
一向堅強冷硬的男人,默默躺在柔軟的沙發上,即使渾身上下布滿大大小小的傷口和彈孔,想起回去後就能看見夜羽凡和兩個可愛的寶貝,硬撐著沒有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王梓濯隨後一頭鑽進直升機,坐在羈景安的對麵,沉吟了一會兒,肥胖的臉上露出一絲為難,“景安,今晚能平平安安救回你的兩個孩子,其實是顏白馨給我們通風報信的,她的條件隻有一個……就是請你放過韓遠川這一次。”
如果說羈柏政是一頭惡狼,那韓遠川就是這起惡性綁架裏助紂為虐的狽,身為孩子的父親,他怎麼能放過韓遠川?
羈景安閉上眼,臉色靜如止水,“我會對付他,但現在還不是時候。”
不過韓遠川或者說宸梓楓的所作所為,他會原原本本說給夜羽凡知道,至於最後的取舍,理應由她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