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看著柳含倩一臉含笑地朝眾人走過來,沒來由地,心口湧起一陣陣煩膩的感覺。
從在幼稚園看見柳含倩的第一眼,她就很不喜歡對方,那張清秀的臉,表麵單純,實際上時不時閃現著算計和小心思,真的很討厭。
尤其認識了韓遠川之後,柳含倩莫名其妙變得尖酸刻薄,話裏話外總譏諷夜羽凡一個離婚還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憑什麼能勾搭上韓遠川?
在學校,柳含倩仗著是老師,甚至偶爾會小小地刁難夜安念,比其他的小朋友要多罰一百遍大字,或者比其他的小朋友多跑三圈……
可這樣陰險小氣的女人,居然會是羈景安的同母異父妹妹,世事難料啊!
夜羽凡低頭,掩飾住臉上的厭惡神色,又立刻抬起頭,輕輕地笑了下,隻是,笑意不及眸底,“真巧,柳小姐也來參加臻臻的婚禮吧,對了,請問你有收到請帖嗎?”
據她所知,韓臻臻和倪威都清楚柳含倩的本質,即使她是羈景安的妹妹,也不會給她送請帖的。
這麼做,不僅不會得罪羈景安,反而會更讓他感到高興。
快二十多年的相處,大家都把羈景安的脾氣捉摸得七七八八了。
羈景安牽著寶貝女兒的小手,靜靜地站在原地,深邃如海的目光定格在夜羽凡身上,柔情款款,至於其他的人,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仿佛柳含倩就是個若有若無的旁人。
柳含倩飛快地掃了眼羈景安,見他連一個眼風都不遞給自己,吐到嘴邊的“哥哥”兩個字又不甘心地吞回肚子裏,勉強撐起一點笑容,從包裏拿出一份大紅的請帖,故做歡快地搖了搖,“當然有啊!我還準備了禮物,放心吧,我不會丟了大家的臉。”
“誰和你一家了?”夜安念非常討厭這位動不動給罰她的老師,氣鼓鼓地嘟著小嘴,小手拉扯羈景安的大掌,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極了,“爸爸,我不喜歡她,不要她參加幹媽的婚禮好不好?”
羈曉翼板著小臉蛋,冷冷地朝柳含倩斜了兩眼,“媽咪,趕她走!”
眼看著就要被趕走,柳含倩哪裏能答應呢,熄滅了要蹭著羈景安抱大腿的心思,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不要命地往前跑,“我先進去了,再見!”
“哈哈,哥哥,我們贏了!”
夜安念看著柳含倩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跑了,拍掌叫好,興奮得小臉紅通通的像朵燦爛的花,拉著羈曉翼又蹦又跳。
眼前少了礙眼的人,夜羽凡心情也很不錯,繼續挽緊羈景安的胳膊,一手牽著羈曉翼,腳步歡快地走進婚禮現場。
裏麵布置得很漂亮,處處透著奢華張揚的味道。
金色的水晶吊燈,金色的酒杯,金色的座椅,那叫一個金光閃閃……每一個細節都顯示出倪威有錢人的身份。
夜羽凡伸手捂住臉,幾乎笑抽了,“不用問,肯定是臻臻的主意,從小到大,她就喜歡張牙舞爪的顏色,大紅色啊,金色啊,都是她的最愛。”
這場婚禮,也象征倪家的臉麵,倪家上上下下能任由韓臻臻這樣折騰,看來對她確實非常滿意。
想到這裏,夜羽凡嘴角往上飛揚,為韓臻臻由衷地感到高興。
羈景安不感興趣地四周掃了眼,被夜羽凡緊緊握住的那條胳膊,有意無意地觸碰她胸口飽滿的部位,深邃的目光對上夜羽凡的眼睛,嗓音低沉中透著溫柔,“我們的婚禮肯定更豪華,我會讓你成為桐城最漂亮最幸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