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梅不提莫雨柔還好,一提到莫雨柔,羈景安的臉色立刻陰沉如霜。
都是她親生的女兒,偏心卻能偏到這麼可怕的地步,真叫他大開眼界。
“回去問問你的好女兒,她到底怎麼惹怒了我?”
羈景安俊臉冰冷地沉下臉,骨節分明的長指按住顧梅快要落向夜羽凡臉上的手臂,冷然地哼了一聲,大拇指找準這個對夜羽凡毫無母女之情的中年女人手肘的位置,用了五成的力度……
一瞬間,顧梅立刻感受到了鑽心的疼痛從手肘傳入大腦裏。
在夜羽凡看來,就是羈景安隻抬手淡淡地攔了顧梅一下,根本沒動手,顧梅卻痛苦地兩腿發軟差點癱倒在地上,突然被羈景安給用力拖拽,給按在身後的座椅上,半點動彈不得。
可男人卻好似沒幹任何事,慢條斯理地優雅套上黑色手工定製的西服,回眸深深幽幽地凝視著夜羽凡,臂彎往她那邊拐了拐。
夜羽凡愣愣的,自動自發地伸手過去,挽住羈景安的結實手臂,跟著他的腳步身不由己地往包廂外麵走去。
顧梅對她的刁難和指責,大概因為早就有了失望的心理準備,她的內心並不是很難過!
從來不曾奢求顧梅對她有多少深厚的母愛,所以夜羽凡也自然而然不會感覺到痛苦。
可羈景安做出來的點點滴滴維護,卻讓她高興得如同喝了蜜糖水一樣,甜蜜得快要窒息。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等到整個人沉重地跌坐在座椅裏,顧梅終於反應過來,看著羈景安清俊的麵容上流露出的狠戾和殺機,看著他與夜羽凡柔情蜜意,想起躺在醫院裏半死不活斷了不少根肋骨的寶貝女兒莫雨柔,霎時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夜羽凡破口大罵,“真不要臉,你就這麼喜歡搶你姐姐的男人嗎?夜振遠呢,死哪裏去了,馬上打電話叫他過來,我要當麵問問他怎麼教育你的?真是有什麼樣的父親,就有什麼樣的女兒。”
這話的意思,是把無辜的夜振遠也給一起罵上了。
作為顧梅的女兒,夜羽凡能硬著頭皮忍受她對自己惡言惡語,卻完全忍受不了她口口聲聲辱罵父親,當即紅了雙眼,轉過身冰冷地盯著大放厥詞的顧梅,倔強地攥緊了雙拳,“你知道嗎,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做你的女兒,更不喜歡有莫雨柔那樣的姐姐,如果可以,我寧願你是個陌生人!我爸爸大概瞎了眼,才會喜歡上你這樣絕情絕義的女人。”
“放肆,你……你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
顧梅完全驚呆了,沒想到夜羽凡一點都不把她這個母親放在眼底,氣得渾身顫抖,“夜羽凡,你行啊,等著,你們都給我等著,我們莫家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如果雨柔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要你們一個個的,都去給她陪葬!”
“行,我和我妻子等著。”
羈景安不再與顧梅多廢話,大掌包裹住夜羽凡微微泛涼的小手,半摟著她的纖腰走出了包廂。
兩人一路沉默地上了車。
夜羽凡重重地靠在副駕駛座位上,悶悶的,垂著頭情緒低落,羈景安緊緊地蹙著眉頭思索著該怎麼安慰她……
下一秒,夜羽凡猛然抬起頭沉沉地撲入男人溫熱的胸膛裏,啞著聲音說道,“老公,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