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被突如其來的黑影給嚇得一大跳。
“誰啊?”
回答她的,是女人更淒厲的哀嚎聲,“景安,我剛才接到了倩倩的電話,她在電話裏頭哭得非常傷心絕望,說她得罪了人被賣到了非常可怕的地方,她是你的親妹妹,你可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啊……如果倩倩有個什麼意外,我也不活了!”
借著雪亮的車燈,夜羽凡看清楚了來人正是羈景安的母親柳嫣芳,此刻,淚眼婆娑,整個人憔悴蒼老,比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老了不下於十歲,兩隻手狠狠地掐住羈景安的手臂,哭得很淒慘。
聽她話裏的意思,柳含倩大概被倪威送去了某種供男人取樂的娛樂場所,過得很悲慘。
可那又怎樣呢?
造成這一切的惡果,還不是柳含倩自己作的。
如果柳含倩沒有害人的歹毒心思,就不會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
對於柳嫣芳的哭訴,夜羽凡一點都不同情。
如果柳含倩的陰謀得逞了,此刻的她估計也早就被強哥給賣到了荒蕩的地方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韓臻臻呢,也好不了多少,不僅僅是子宮受損以後再不能懷孕,很有可能一屍兩命,怎麼也躲避不掉的。
現在柳嫣芳痛哭流涕拚命哀求羈景安放過柳含倩,到底有沒有想過,她的親生女兒柳含倩動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要放過無辜的自己和無辜的韓臻臻?
夜羽凡視而不見地拉開車門坐上了車,搖下車窗,冷靜地看著羈景安接下來的舉動。
她相信,他心裏的憤怒,並不比她少。
“景安,媽求你了,你行行好,把倩倩找回來吧……我就隻剩下她一個親人了!”
柳嫣芳臉上淚水滾滾而落,希望能打動羈景安的鐵石心腸。
她心知肚明,對於這個兒子,隻把他生下來就撒手不管,沒有絲毫的養育之恩,想要他出手幫忙,隻怕比登天還難。
但再難,她也要放手一搏。
這個有權勢有地位的兒子,被她傷透了心,已經冷了心腸,是絕對不會管她的死活,如果柳含倩也出了意外,她活著,孤單單一個人,還有多大的意義?
隨著羈景安的冷漠靜默,柳嫣芳的一顆心漸漸地沉入深淵。
來找他之前,她想了無數遍,萬萬沒有估算到,他竟把她當成了陌生人,不,冰冷的態度,簡直比陌生人還要疏離冷漠。
她有預感,羈景安肯定會袖手旁觀,裝作沒聽見她的哀求。
看著親生兒子布滿寒冰的臉,柳嫣芳的哭泣聲變得越來越絕望。
果然,羈景安勾唇冷冷地笑了下,語含譏誚,“柳女士,我的母親在三十多年前就死了,不要亂攀關係。至於你的女兒是死是活,與我無關。”
那種歹毒陰狠的女人,即便倪威不動手清理懲罰,他都要找個適當的時機下手處置,以確保夜羽凡和孩子們平平安安。
“以後,別再來找我,找了也沒用,我不會幫你,更不會幫你的女兒!”
說完這番毫無溫度和親情的話,羈景安伸手甩開了柳嫣芳,邁動兩條大長腿正要繞過車頭走向駕駛位那邊的車門……
忽地,柳嫣芳噗通一聲雙膝跪地,跪趴在水泥地麵上,痛哭落淚。
“景安,我知道,當年的事都是媽對不起你,我向你道歉,遲來了三十多年的道歉……你要我怎麼樣都可以,可你不能眼睜睜看著倩倩見死不救,她年輕不懂事,都是我沒有管教好……隻要你願意救她,哪怕你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