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凡退到婚慶公司的外牆上,發現這群記者各種鄙夷的視線盯了過來,仿佛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甚至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一馬當先跑到了夜羽凡的身邊,氣勢洶洶地高聲叫囔,“呸,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居然勾搭自己姐姐的未婚夫,搶了親生姐姐喜歡的男人,勾三搭四的賤人,不要臉!”
“你們是什麼人,憑什麼罵我?”
麵對這群有男有女惡意滿滿的小報記者,夜羽凡一頭霧水,內心有一千一萬頭草泥馬奔騰著呼嘯而過。
這都叫什麼事啊?
她招誰惹誰了,好端端的,來了一群神經病的記者指著她的鼻子肆意咒罵。
“憑什麼罵你,因為你賤啊?”
“賤人,你親姐姐躺在醫院裏快要死了,奄奄一息的,你居然還有心情拍婚紗照,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就是,長的這麼醜,心腸還這麼歹毒,居然把自己的姐姐給氣出了絕症,現在隻是要你一個腎而已,又不要你的命,為什麼不捐出來?你還是人嗎?”
“我要是生了像你這樣不要臉的女兒,早他媽剛生下來就掐死了。”
“搶了姐姐的未婚夫是不是很爽?人渣,賤貨,你就那麼欠草嗎?”
一句句汙言穢語,猶如一盆盆齷蹉的狗血,朝夜羽凡劈頭蓋臉地潑上來,她氣得臉色都青了,“滾,你們馬上給我滾!再不滾蛋,我馬上撥打110報警。”
隻是,這些記者話裏話外的信息量比較大啊。
莫雨柔得了絕症,需要自己捐腎給她動手術?
這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也沒有人告訴過她,這些小報記者從哪裏得到的消息?
“喲,惱羞成怒了?嘖嘖,你對你的親姐姐幹了那麼多的缺德事,還不允許我們伸張正義嗎?”
“就是!人至賤,則無敵!”
“做記者二十多年,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賤的女人!”
夜羽凡被這些羞辱的話給刺得心口一陣陣發悶,呼吸也變得困難急促,胃部猛然翻湧難受得很。
“嘔……”
她伸手扶住腰部,艱難地彎下腰,張開嘴痛苦地幹嘔。
所有人像發瘋了野狗一樣,衝著她瘋狂地亂吠亂叫,不僅頭疼,連心窩也狠狠地刺疼了起來。
羈景安,你到底去哪裏了?
怎麼還不來幫她解圍?
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見勢不妙,跑出來想要把夜羽凡帶走,但呼啦啦的幾十個記者,把夜羽凡包圍在角落裏團團圍住,一時間局麵陷入了僵持。
現場非常混亂,夜羽凡被逼得縮在牆角,視線恍惚中,突然,她眼角的餘光看見一道依稀有些熟悉的身影擠過洶湧的人群,走到她的麵前,倏地雙膝跪地,淒慘地哭叫,“凡凡,就當媽媽求求你了好不好?柔柔她……她快不行了。
醫生說了,隻要你願意捐腎給柔柔,她就一定能重新恢複健康。”
“凡凡,柔柔她可是你的親姐姐,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顧梅想明白了,隻要能用親情打動了夜羽凡的心,蠱惑她心甘情願把腎獻出來,別說隻是要她向夜羽凡下跪,就算是要砍斷她的一條胳膊或者大腿,她也甘之如飴。
為了莫雨柔,哪怕付出了她的這條老命,也不是不可以!
這一切,也都是莫雨柔的計謀。
利用輿論,達到目的最大化。
哪怕羈景安再如何的一手遮天,也無法左右所有人的思想和言論。
當莫雨柔在這場輿論中占據了絕對的弱勢地位,無論夜羽凡是多麼的無辜,曾經遭遇過莫雨柔的多少算計,至少在看熱鬧的吃瓜群眾眼底,成為人生大贏家的夜羽凡不捐腎救親姐姐,就是不對,就是沒有良心狼心狗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