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方聖棋所畫出的好似是一個陣法,但又不是陣法,圖形古怪詭異,是我從未見過的。似鳳非鳳,似雀非雀,一處生門九九八十一處死門,此陣不可謂是奇陣是也。然而我此時著實已無心思去研究這靈方聖棋究竟是何意,隻是一味地憑借自己的直覺去抵擋火漪的攻擊。
步伐似亂實則暗含乾坤,白綾飛舞好似煙霧繚繞迷人心神,卻是處處宛如利刃。火漪輕薄的衣衫上時不時地會被白綾劃過一條道,薄紗撕破,隱隱有落下風。
我隻覺得腦袋裏一團漿糊,迷迷糊糊地感覺原本空蕩蕩的丹田莫名地湧入一股暖流,勢氣強大,無法阻擋。氣流飛速地湧入全身筋脈,所到之處皆是宛若刀刃劃過一般痛苦。
“想不到上神竺顏也有這一天!哈哈哈!我火漪在魔界等著竺顏上神的到來!哈哈哈……”火漪肆意而張揚的眸子直直地刺進我的眼中,她深紅的發絲在氣旋中獵獵起舞,周身的業火漸漸熄滅,隻留縷縷青煙飄散在天際。
我著實聽不懂她在講些什麼,潛意識裏以為自己好像被算計了……懊惱直衝腦門,意識竟有些難以自控,我隻覺得身體像是不受控製一般緊緊地抓著花莖刺向即將遠去的火漪,火漪顯然也不曾料到我會有此一舉,來不及躲開,回首時,花莖剛好刺入她的胸膛。
“噗——竺顏—上神,果真——名不虛傳……”鮮血染透她薄薄地衣紗,突兀地刺眼。火漪邪邪地勾著嘴唇,唇角胭脂般的血殷紅妖冶,平添了幾分魅惑。
我冷著眸子,強硬地壓製住了內心的翻湧。火漪紅透如血玉的眸中閃過一絲得逞,還帶著幾分挑釁。不得不說,本君心裏實在是火得慌,恨不得直接將眼前欠扁的女子拆吞卸骨!骨子裏的邪惡因子好像在不知不覺間控製了我的意識。
我可以想象此時我的臉色是有多麼得差!“滾!”我慘白著臉怒瞪著寒眸,眼見著火漪諷刺的笑容越笑越大,我著實有些壓製不住體內的暴躁了,竟是又將花莖刺入了她的胸前。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剛剛靈方聖棋本欲引導我布陣卻是中途像是受到了什麼阻力,雖是將威力提升了數倍,使得火漪難以應付,但也讓我難以控製自身,反而越發地血腥。這絕對不正常!
腦海中一片混沌,內心也被血腥充斥,我僅能用最後一絲清明逃離這恐怖的後院。耳邊火漪似苦似笑的聲音久久不散,回旋在耳旁衝擊著我的內心。
我終是無處可去……
寒夜的風無情地刺入骨中,我瑟縮著身子蜷縮在破廟裏的蒲團上。被撤去法力的破廟也隻能是破敗不堪的破廟了。想著前幾天我還抱著來人間鏟除惡鬼的目的,而如今不過幾天,我已頹廢成這般境地。
上次答應小雪音釀的桃花釀被埋在了竹屋前的桃樹下,裏麵還有卿華給我的被封印的修為,小雪音可不要傻傻地喝了。我自嘲地揚了揚唇角,黑夜中又有誰能看見?
我輕輕地拂開身邊的雜草,卻是連枯黃的雜草上也染上了粘稠的血液。月光如水,傾瀉滿地,卻是莫名地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