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小夕盯著床上的淩齊暄看了幾眼,無奈的泯了泯嘴,這才端起碗送向嘴邊喝了一口含在了嘴裏。然後用手捧住他的臉蛋,對著他的薄唇貼了過去。
迷糊中的淩齊暄頓時感到原本口幹舌燥的嘴裏多了絲清涼,無意中便隨著身體的本能反應吸 允了起來。
伊小夕一驚,不禁立即瞪大了眼睛。她微微用力掙脫了開來,隨之而來的是一臉的怒氣。丫的,淩齊暄這小子竟敢占她便宜。她正想開口罵他幾句,卻瞥見他的臉色白的可怕,正一副難受的模樣。
哎呀,怎麼看著感覺是越發的嚴重了呢?此刻,伊小夕的怒氣瞬間消失殆盡,連忙伸出手探向他的額頭。而指尖傳來的溫度卻讓她心驚膽戰。這體溫,估計是有三十九度多了吧!
他背後的傷口敷了草藥後,應該不會繼續感染了。而這高燒可怎麼退呢?目前這裏有的就隻有水了。看來,她也隻能充分的利用這唯一的東西了。
想此,伊小夕立馬在嘴裏含上水,對著他喂了起來。一口一口的喂著,終於將一碗水如數灌入了他的肚子裏。
她急匆匆的放下空碗,拿紗布浸濕擰幹後替他擦起了身體。她擦拭了他的臉麵後,輕輕的脫開他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準備替他擦拭下上身。
而麵對他那滿是傷痕的皮膚,讓她心裏難受得很。她知道,這些都是他們一起從山坡上滾下來造成的。她清楚的記得,淩齊暄這家夥那時候緊緊的抱住她,用身體護著她,使她盡量的減少傷害。
可是,他這個大白癡怎麼不想想,那時候她可是包裹著被子的啊。哪裏會這麼容易的受傷呢。
感動之餘,伊小夕小心翼翼的將他的身體擦拭了一遍。
她坐在床邊,看著緊閉著眼睛的他,擔心的說道:“淩齊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對不對!”這話,是說給他聽的,亦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夜,寂靜,也可以說是不寂靜。或許是秋天了吧,少了鳥語蟲鳴的,整個山林裏一點生命的氣息都感覺不到,隻有涼風刮過樹葉所帶來的沙沙聲。
屋內,有幾縷細風透過門縫而使得桌上的燭火忽明忽暗的。
伊小夕坐在床前,心裏不禁有些許的害怕。活了二十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呆在這荒山野嶺的過夜。以前她家雖不是在大城市,可也哪裏會偏僻到如此的地步呀。
她嚇得咽了口口水,強忍著害怕,繼續撐著坐在床邊。沒辦法,晚上,她不能睡著,她還得替他擦身子喂水呢。
悲劇的是,她感覺的出,現在的時間也並不是很晚,應該沒有超過十二點。請問接下來的大半個夜裏她可怎麼過啊?而現在,她的腦子已經忍不住胡思亂想了起來。僵屍、鬼怪等東西一一闖入了她的腦海了。
嗚嗚~這地方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吧!貌似她這樣點著燭火會更容易招惹它們過來呢。要不,她還是趕緊的把蠟燭滅了好了。
這麼一想,伊小夕連忙再次的替淩齊暄擦了遍身子,喂了一碗水。為了等下能夠摸黑做事,她還將放著開水的鐵鍋和清洗用的木盆統統放到了床邊。隨後這才將蠟燭吹滅了,而她也跳上了床,扯了點被角蒙住了半個腦袋,隻露出一雙眼睛緊盯著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