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到並不在乎:“憐兒,你就留在這裏吧,我出去去去就回。你這脖子還是要有些腫脹,還是要用冰敷敷的。好了,不說了,記得備好晚飯,多做一個人的飯菜。”

憐兒隻能點頭,目送兩人出門。

鳳長兮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外麵還跟著一個書童模樣的秀氣男子:“世……”

鳳長兮淡淡掃了那書童一眼,書童忙說:“公子,阮姑娘,請。”

阮綿綿跟著上車,坐在馬車上在想著這位叫做長兮的公子的身份。這段日子她很少出去,一是怕引起人懷疑,而是不想讓憐兒找不著人,畢竟剛搬到一個新的地方。

“綿綿在想什麼?”鳳長兮望著坐在對麵低眉順眼,亦一如傳言中所說的那個膽小怕事、木訥的相府四小姐。

從前天到景陵城,聽得最多的便是鳳九幽與相府四小姐大婚一事。尋常女子若是被那樣對待,還被休戚,估計已經活不下去了。

而她,卻活的自在閑適,似乎被鳳九幽休戚的人,不是她一般。

“在想今天晚上憐兒會做什麼好吃的。”阮綿綿抬起頭,慢慢對上鳳長兮的視線。

望著那雙漆黑淡淡的眼眸,鳳長兮忍不住輕笑:“平日裏在宰相府,你都是這樣的嗎?”

阮綿綿眼神微微一眼,對著鳳長兮咧嘴一笑:“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綿綿不想再說,也希望長兮你不要再提。”

“那與九殿下的婚事呢?”是看透了皇宮的勾心鬥角寧願順著鳳九幽的意思走,還是心裏有人?

看來這人是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阮綿綿歎了口氣,望著鳳長兮笑盈盈說:“九殿下有心愛的人,古語有雲,君子不奪人所好。綿綿雖然是女子,但是若是夫君心中有人,而且自知永遠也得不到夫君的心,還是知道知難而退的。何況九殿下天人之姿,又是皇室貴族,綿綿蒲柳之姿,又是庶出,哪能高攀?”

阮綿綿沒說一句話,嘴角的笑容就深幾分。垂眸望著自己的腳尖,眼底一片沉靜。

下巴忽然被人扣住,阮綿綿幾乎是下意識地用手去擋,同時快速側身避開。那隻手忽然一個回轉,阮綿綿這才意識到自己忘了,長兮此人,危險。

捏住小巧的下巴,鳳長兮微微眯了眯眼:“這人皮麵具質量倒是不錯,不過時間帶的久了,別是連自己都忘了。”

眼底瞬間迸發出刺骨的寒意,馬車內瞬間盡是殺意。阮綿綿快速抬頭,毫不猶豫地向鳳長兮出手。鳳長兮忙鬆開手,向後避開阮綿綿的襲擊,臉上卻帶著淺笑:“不過是被人識破了而已,就惱羞成怒了麼?”

“公子。”外麵駕車的書童感覺到了車內的殺氣,快速將馬車停了下來。

馬車內的阮綿綿並未停手,而是彎曲著左腿,右腳快速踢向鳳長兮,同時右手直接襲向他的脖子。鳳長兮一個旋轉,聲音帶著輕笑:“原畫,無礙,車不要停。”

外麵原畫應了聲,繼續趕車。

裏麵的打鬥算不得劇烈,卻是每一招每一式都很是致命一記。阮綿綿沒有想到,鳳長兮看著文質彬彬溫潤無害的模樣,可是絕對的深藏不漏。即便她拚盡全力,也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我並無惡意,隻是想看看綿綿的本來麵目而已。”鳳長兮如願將阮綿綿壓在身下,手指落在她的下巴上:“不過你不願意,我向來不會強人所難。乾鳳繡莊該是到了,你下車吧。”

說著將阮綿綿鬆開,端正坐好理了理衣袍,又是風度翩翩的貴公子模樣。阮綿綿心中卻在不停地想著,這位長兮到底是什麼人。直到下了馬車,進了乾鳳繡莊,聽到有客人在談論南郡王世子進京麵聖為太後賀壽一事,恍然明白過來。

長兮,鳳長兮,南郡王世子。

她怎麼這麼粗心大意,將這個人忘了?還是她最近過的太過安逸了,居然連這樣重大的消息都漏過了。

“綿綿,我在對麵的邀月樓等你。”

阮綿綿轉身看向馬車的瞬間,鳳長兮掀開車簾,露出一張俊美絕倫的臉,卻讓她很想跑過去將他揍上一頓。狠狠剜了鳳長兮一眼,阮綿綿轉身進了乾鳳繡莊。

“我倒是不知道,木姑娘與南郡王的人也是認識的。”方全站在二樓的樓閣上,瞧著從一樓走上來剛到樓梯口的阮綿綿笑說道。

阮綿綿也不隱瞞,臉上帶著三分淺笑:“昨日回家時遇到歹人襲擊,碰巧是南郡王府的人經過救了綿綿,也不過是有過一麵之緣而已。對了,方老板,這是錦繡芙蓉圖,您看看。”

方全看著鳳長兮從馬車中下來,進了對麵的邀月樓。聽到阮綿綿說錦繡芙蓉圖已經完成了,臉上露出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