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間眉頭猛然一皺,從夢中驚醒,整個人警惕起來。她想來淺眠,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很少放鬆過警惕。
外麵的竹聲分明有那麼一霎那的急促,應該是什麼人闖了進來。裝作熟睡的樣子,阮綿綿快速睜開眼睛看了隔壁房間一眼,又快速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從屋簷下悄無聲息出現一道黑影,門閂稍稍一動,黑影快速閃了進來。
床榻上的阮綿綿慢慢緊了緊手,鎮定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隔壁房間沒有任何動靜,這人的目標是她。
而且,她沒有感到絲毫殺氣。
難道是鳳長兮的人?
若是宮中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安靜?怎麼可能沒有殺氣?還是說,來人的武功太高,高到她根本察覺不到?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阮綿綿認為來人沒有殺氣的時候,忽然房間內猛然升起一陣寒氣。
那道寒氣從門口直逼她的床榻,心口猛然一緊,幾乎是瞬間,阮綿綿準備飛身而起。
千鈞一發之際,袖口中的飛鏢快速被她壓在了身下,同時整個人猛然放鬆,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繼續裝睡。
那淩厲的掌風在離她的鼻梁不到一掌的距離忽然停了下來,來人蒙著臉,一雙漆黑的眼睛中竟是差異和不解。
站在床邊俯身低頭仔仔細細盯著那張麵孔,分明就是那天在婚禮上看到的那張小臉。月光從外麵灑進來,麵色微微過白,有點兒病態的蒼白。
子虛心中疑惑不斷,若是阮綿綿真的如同殿下懷疑那般有問題,剛才他那樣淩厲的掌風,作為一個習武之人,不可能坐在床上等死。
皺著眉頭,子虛快速伸手扣住阮綿綿露在外麵的手腕,像是確定了什麼,又快速鬆開。
而鬆開之後,他心底更加疑惑。探子來報朱大人被殺的那晚,阮綿綿出門尚未歸來。這樣細致的調查,若不是她有問題,一個女人家,怎麼那麼晚了尚未回家?
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又打量了熟睡的阮綿綿一會兒,子虛站直了身體。心中百思不得其解,推開窗戶,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阮綿綿並沒有睜開眼睛,而是繼續裝睡。直到聽不到半點兒動靜了,耳邊隻有清風拂過竹林的聲音後,才緩緩睜開眼睛。
武功那麼高,而且對她並無殺意。阮綿綿皺了皺眉頭,忽又釋然一笑,緩緩入夢。
夜色靜靜,從阮綿綿的小院子出來後,子虛直接向皇宮方向而去。
隻是過不多久,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眼底劃過一絲笑意,身影一閃,快速向對麵的玲瓏閣越去。
後麵的人見前麵的人忽然進了玲瓏閣,皺了下眉頭,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悄無聲息躍上了玲瓏閣的樓頂。
玲瓏閣作為景陵城中最大的青樓,即便現在已經是二更天了,已經熱鬧非凡。門口女子嬌媚的笑著,穿的極少。又是夏夜,就單單一層薄紗遮著,女性的柔軟挺立若隱若現。
子虛進了玲瓏閣,熟門熟路直接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後麵跟來的黑衣人站在屋頂上,一雙眼睛銳利地望著下麵的一切。注意到男子進了某個房間,快速到了屋頂揭開一塊瓦礫。
一男一女,進行著原始的貼近運動,男子渾身都是汗水,嘴裏盡是粗語。
屋頂上的黑衣人看到下麵的一切,眼底劃過一絲厭惡,卻目不轉睛盯著,隻是眼底不帶一絲感情。
終於看到下麵已經結束,等到男人終於舒緩,粗聲粗氣地問:“說吧,想要什麼?”
女人嫵媚一笑,整個人窩進男人懷裏:“爺,您給什麼,就是什麼。您若什麼都不給,人家自然也什麼都不要。”
男人哈哈大笑,然後快速從衣服裏掏出一定銀子丟在還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諾,拿著。下次再把本少爺伺候舒服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女人嫵媚一笑,也不管沒有穿衣服,直接走到男人麵前,勾住他的腰身:“柔兒哪次沒有讓爺舒服了?”
伸手又狠狠捏了女人的臉蛋兒一把,男人並沒有再繼續,而是讓女人退後一點兒,張開雙臂示意女人給他穿衣。
屋頂上的人看清男子麵相的時候,眉頭緊緊皺起。像是想到了什麼,耳邊傳來輕微動靜,快速離開了玲瓏閣。
回到九幽宮,子虛臉上還帶著得意洋洋的笑容。坐在軟榻上閉目沉思的鳳九幽看到他進來,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又懶洋洋地斜靠著軟榻繼續閉目養神。
“殿下,子虛夜訪了一趟木小姐的院子,也試探了一次,發現木小姐並不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