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宛如的聲音,帶著絲絲暖意,從耳孔沿著神經,一點點蔓延到了心口。沒有感到絲毫殺氣,阮綿綿緩緩睜開眼睛。
那是一雙清亮如水的眼眸,宛如黑瞿石一般黑亮,卻猶如天空一般明澈,不帶絲毫雜質。
帶著淺淺的笑意,掩不住的關切,讓人從心底裏溫暖起來。那一瞬間,阮綿綿整個人被那雙清亮如水的眼睛吸引進去,有些找不到自我。
少年笑了笑,聲音低醇溫柔:“剛才聽到你動了,扯到傷口了吧。”
說著少年的眼神落在阮綿綿的肩膀上,她這會兒隻穿著白色的裏衣,因為剛才的動作,鮮血又開始滲了出來。
少年伸手準備幫她處理傷口,阮綿綿警惕地盯著他:“你是誰?”
少年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攬月,這裏是環城岑府。”
眼底劃過一絲驚訝之色,這就是聞名天下的商界第一公子?十歲便開始接手岑府,七年的時間,岑府的商號幾乎無處不在。
“你的傷口需要及時止血,否則很難愈合。”攬月溫柔地說,眉宇間帶著一抹淡淡的憂色。
阮綿綿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的傷口,確實有些慘不忍睹。這樣的傷口若是被別人看到,會引起多大的麻煩。
攬月像是明白她的心思,笑著安慰道:“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好好養傷,將來決計看不出半分痕跡。”
對著這樣一個純淨宛如白雪的少年,阮綿綿不得不放鬆了警惕,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來:“謝謝你救了我。”
攬月笑著說:“是你福大命大。”
一邊說著,攬月一邊輕輕解開她的衣襟。阮綿綿像是想起什麼,準備推開他,卻聽攬月說:“你不用擔心,我既然救了你,自然不會害你。”
阮綿綿心底明了,衣服都換了,而且她在水裏泡了那麼久。他看著她的神色都能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帶了人皮麵具。
將肩頭的衣服輕輕拉了下來,攬月的動作溫柔到了極致,生怕碰著她半分。從旁邊拿著準備好的紗布,上了藥替阮綿綿包好。
“你的內傷需要自己好好調養,這個左肩上的傷,記得不要碰水。”
阮綿綿點頭,笑著說:“很早聽聞第一公子心細如發,心地善良。今日一見,果不其然。”
攬月端著旁邊放著的紗布看了她一眼,聲音溫柔:“你好好休息,我讓人準備了熱粥,一會兒會端進來。”
看著攬月出去,不一會兒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心下好奇,注意不拉動傷口,阮綿綿走了出去。
攬月正在偏房站著,他的麵前擺著一個火盆。那些帶著血的紗帶不一會兒就變成了灰燼,那種檀香也是從那火盆裏散發出來的。
見阮綿綿過來,攬月回頭對著她一笑,那一笑恍然春花曉月,又有似水年華,怔得阮綿綿愣在了原地。
“怎不好好休息?”
將火盆放回原處,攬月已經走了過來,雖然年僅十七歲,可是他說話做事,處處顯著沉穩大氣。
阮綿綿也不隱瞞,望著那火盆問:“我在這裏的事情,是不是隻有你一人知道?”
攬月笑著搖搖頭,扶著她向床榻走:“一共有四人知道,不過隻有我一人知道你的身份。”
注意到阮綿綿的身體瞬間繃緊,攬月說:“你可以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