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著幾次與她的親近,每一次都是他用盡了手段才能一親芳澤。他堂堂南郡王世子,居然趁著夜色,偷偷吻了吻嫣紅的唇瓣。
愛不釋手,一發不可收拾。
阮綿綿見他盯著她的臉發愣,而且視線慢慢落在她的唇上,皺了下眉頭,發現唇有些痛。
伸手輕輕一撫,眼底生出一股怒意來。鳳長兮早有準備,他的武功本就在她之上,而且他是大夫,自然更清楚兩人的懸殊。
製住她,輕而易舉。
不過也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若是換做平時,她若是不想他靠近,他也是近不了她半分的。
對於阮綿綿不由自主對他的信任,鳳長兮唇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阮綿綿瞧著氣不打一處來,忽然又發現她自己變了。
看了含笑溫柔地看著她的鳳長兮,見他斜斜靠在床榻上,衣服略微鬆開了領口,可以看見一小片白皙的肌膚。
眼神一閃,阮綿綿運功從床上一躍而下。到了門口忽然瞥到桌上的銅鏡,不經意地一瞥,整個人愣在了那裏。
盯著銅鏡裏的那張臉,似曾相識,卻又非常陌生。腦中慢慢浮現出記憶中那個粉粉嫩嫩的小女孩,仰著小臉看著姿容絕色的女子。
“綿綿,娘親將你把劉海梳起來好不好?”
小女孩睜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麵前的女子咬了咬粉嫩的唇瓣,聲音軟軟糯糯:“娘親好看,綿綿肯定也好看。”
女子笑著伸手撫了撫小女孩的麵頰,眼神異常溫柔:“綿綿為何總是要用劉海遮住大半臉頰?”
小女孩咬了咬手指,垂下長長的睫毛,聲音很小:“綿綿不想在一個院子裏過一輩子。”
然後,小女孩看到姿容絕色的女子微微一怔,溫柔的笑容僵硬在臉上。那雙恍若秋水的眼睛蒙了一層淡淡的霧。
小女孩連忙跪了下去,奶聲奶氣地哭著:“娘親,娘親,綿綿錯了,娘親你不要生氣。綿綿以後再也不說這樣的話了。”
說著,小女孩從女子手中拿過木梳,想要將額前的劉海全都梳起來。
女子忽然將木梳拿了過去,摟住小女孩哽咽著說:“綿綿說的對,娘親沒有生氣,娘親隻是高興。”
緩緩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龐,阮綿綿感覺像是撫著一個從不相識的陌生人。小時候那張粉雕玉琢的小臉,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那一瞬,阮綿綿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一隻大手慢慢落在她臉頰上的小手上,鳳長兮的聲音非常溫柔,他站在她身後,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她整個人都罩在了懷中。
“你很聰明。”
阮綿綿恍然回神,快速隱去眼底的情緒。稍稍轉頭,直接貼在了鳳長兮懷裏。
他毫不猶豫將她攬在懷中,唇角帶著明媚的笑容:“想不想就這樣出去走走?”
阮綿綿看了他一眼,聲音淡淡的:“我需要一張人皮麵具。”
似乎早就知道阮綿綿的心思,鳳長兮笑了笑:“十年沒有見過陽光了,你這張臉若是再隱在陰影裏,將來藥石無醫。”
阮綿綿想著這張臉不看也罷,可是又想到娘親當年將她撅起她的劉海眼中的笑意和幸福,心中陣陣酸澀。
看著鳳長兮,阮綿綿說:“我出去走走。”
鳳長兮說:“我陪你一起去。”
阮綿綿並未拒絕,忽然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鳳長兮說:“我想找個無人的地方騎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