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殿……殿下……不要,我……奴婢說,奴婢什麼都說。”

接過流焰遞過來的繡帕,鳳九幽擦了擦手,然後將繡帕嫌惡地丟在地上。

“殿下。”

子虛從外麵走了進來,鳳九幽示意其他人都下去,同時直接將那個丫環的淒厲尖叫聲略過,看著子虛問:“怎麼了?”

“殿下,去小院的人回來了。”

鳳九幽看了流焰一眼,示意他退下。流焰不過一個十二歲的孩子,不過卻非常乖巧懂事。最重要的是,他非常安靜,也非常聽話,而且,絕對忠於九殿下。

鳳九幽望著子虛:“然後呢?”

“深夜去洛依居的不是木綿綿,另有其人,是真正的輕音。”

鳳九幽眼底劃過一絲深意,看著他問:“何以見得?”

子虛手臂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了,這會兒手中拿著長劍:“我去了那邊找了木小姐,她正在睡覺。”

鳳九幽的眉頭皺了起來,難道他真的猜錯了?可是在環城兩人交手的時候,他分明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種感覺,很像他再見木綿綿時的感覺。冷然疏離,同時帶著防備。那雙眼睛,同樣烏黑明亮。

木綿綿的眼睛,烏黑明亮,淡然無暇。那個輕音的眼睛,烏黑明亮,卻帶著絲絲寒意。

可是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非常好看,宛如琉璃,讓人幾乎移不開眼。

子虛頓了頓,見九殿下在沉思,想了想又說:“今天一早,木小姐便騎車馬車出城了。”

鳳九幽眼底劃過一絲亮光,看向子虛問:“去了哪裏?她一人嗎?”

子虛抿了抿唇說:“是一人出門,不過在路上是與南郡王世子一起出去的。兩人去了城外郊區騎馬。到了現在,尚未回來。”

鳳九幽看了一眼天色,外麵星雲密布,一男一女出去這麼晚,還是在郊區,這會兒尚未回來?

子虛隻看到眼前一襲緋色身影飛過,聽到九殿下說:“替本殿下注意宮裏的動靜,有什麼事,即刻來報!”

子虛有些奇怪,並不知道宮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正好看到流焰正在收拾書桌,走過去問:“流焰,剛才怎麼回事?”

流焰扯了扯嘴角,恭敬地說:“九幽宮有內奸,九殿下很生氣。”

子虛驚訝不已,九幽宮中居然出了內奸?這還得了?問了流焰被帶下去的丫環的情況,子虛快速跑了出去。

鳳九幽騎著快馬出城,經過城門時守城的侍衛看到深更半夜一人一馬飛奔而來,快速站了起來想要攔住。

當看到那人手中的令牌時,整個城門口的士兵快速跪了下去,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開了城門讓他出城。

鳳九幽冷聲道:“在城門處好好守著,在本殿下沒有回來以前,本殿下不想看到一隻蚊子飛出去!”

鳳長兮用枯樹枝袍樂了炮火堆,低頭看了一眼睡在正香的阮綿綿,眼底盡是溫柔。

忽然,他的眉頭蹙了起來。一隻手毫不猶豫地點了阮綿綿睡穴,一隻手撐著地麵,察覺到一絲震動。

眼底劃過一道光芒,雙手在阮綿綿臉上一抹,那張姿容絕世的臉蛋兒被一張平凡無奇的臉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