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王鳳臨長嘴角微微一挑,臉上露出一副“還媳婦還沒過門就這樣睡不著,將來萬一哪天出門做什麼去了,那還得了”的神色。

鳳長兮麵色微微尷尬,輕笑著走到南郡王身邊:“父王,夜深寒重,您長途跋涉了這麼久,怎麼不好好休息?”

南郡王一邊打量著兒子的書房一邊漫不經心地道:“你也知道夜深寒重,這書房的燈一直亮著,你叫本王怎麼睡得著?”

原畫有些不解了,王爺的臥室離書房這邊可遠著呢,而且,即便是將院子裏的那些樹木都砍了,也還有幾道長廊和亭台樓閣擋著呢。

鳳長兮會意,滿臉笑意道:“父王,長兮知錯了。”

南郡王輕輕“恩”了聲,表示對鳳長兮的回答還算滿意。又看了原畫一眼,原畫非常識趣地退了出去,同時拉上了書房的門。

書房裏安靜了下來,南郡王在書房裏轉了幾圈,走到書桌前的主位上坐了下來。

鳳長兮看著父王的神色,選了一張比較近的椅子,也坐了下來。

南郡王看了兒子一眼,眼底的光芒有些複雜:“長兮,你告訴父王,你是真心想娶阮綿綿為妻?”

鳳長兮的神色溫和,眼底帶著幾分笑意:“父王這樣問可就錯了,若不是真心想要娶她,豈會讓父王千裏跋涉,請皇上賜婚?”

南郡王神色幽幽地看著他,眼底帶著審視的神色。視線在他身上來來回回轉悠著,好半響才緩緩道:“你跟本王說,她是輕音。”

鳳長兮點頭,神色恭敬從容:“是的,長兮肯定。”

南郡王揚了揚嘴角:“看到她的第一眼,本王也能肯定。隻是,長兮,她的身份”

“如今她已經不是宰相府的四小姐,也不是九幽王妃。她隻是木綿綿,即便是輕音,我也會想盡辦法護著她。”鳳長兮的聲音溫和好聽,帶著堅毅。

南郡王看著他,半響沒有說話。眼神在這一刻變得銳利起來,即便是看著自己的兒子,也像是看著沙場上的敵人。

“暗門輕音,皇上有旨,非死不可!”

袖袍中的手微微一抖,鳳長兮看著南郡王:“是鳳九幽的意思?”

麵色冷沉地看著溫潤的兒子,南郡王蹙了下眉頭:“別提九幽那孩子,那孩子……”

“父王,皇上既然已經賜婚,自然是同意了這樁婚事。”鳳長兮道:“隻要過了明天,綿綿便是我們南郡的人。隻要她成了南郡的人,輕音的身份,未必非死不可!”

南郡王眼底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眉頭微微蹙起,又快送鬆開。隻要成了南郡的人,輕音未必非死不可。

看著凝眉不語的父王,鳳長兮緩緩開口:“父王,您與皇上在禦書房時,皇上已經派了身邊四大暗位中的兩位前來世子府。”

南郡王微微挑眉,驚訝道:“竟有這種事?”

鳳長兮有些好笑地看著南郡王,低低道:“父王,您能猜到長兮的心思,長兮如何不明白您的意思?”

眼角的皺紋因為鳳長兮的一句話又深了幾分,南郡王眼底露出高深莫測的微笑:“你當真明白?”

鳳長兮微笑著道:“長兮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