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木綿綿大半年前在與九弟大婚之前就已經被輕音所害。今日輕音身死,世子該高興才是。”走近鳳長兮,鳳君熙聲音越發溫和。

鳳長兮神色有些呆滯地站在那裏,像是沒有聽明白鳳君熙的話:“你說什麼?木綿綿早已經死了?”

鳳君熙微微挑眉,含笑道:“可不是,否則一個人,怎麼可能轉變那麼大?”

如果不是因為南郡王的支持對他的幫助極大,他倒是寧願直接跟鳳長兮說,中毒身亡的這個女子,就是阮綿綿。

至始至終,根本沒有什麼輕音替代了阮綿綿,而是他們本該就是同一個人。眼底劃過一絲亮光,心底微微詫異。

鳳長兮到達景陵城這段時間雖然每日不過問朝政,每日吟詩作賦,但是憑著他的身份,不會不知道阮綿綿就是輕音。

而且,他與阮綿綿走的那麼近。

一道黑色的人影從對麵屋頂上忽然落在了刑台之上,渾身散發著冰寒之氣。長劍揮開,就連大內暗位竟然慘死在他的長劍之下。

“走!”來人並未多看這邊一眼,而是將最先躍上刑台上的女子擰起,長劍一劃,銳利的劍氣避開了迎上來的三名大內暗衛。

眉頭微蹙,鳳君熙冷聲道:“擒住他!”。

一半的大內暗衛都直接追著那名忽然冒出來的黑衣人而去,這邊鳳君熙心底稍稍一頓,猛然升起一股寒氣。

他想著的,依舊還是鳳長兮與阮綿綿的事情。若是鳳長兮真的喜歡上了阮綿綿,而阮綿綿卻是死在他的手上。

雖然並非他所殺,雖然導致阮綿綿真正死亡的原因是天牢半夜來客的毒藥,可是也與他脫不了幹係。

如果鳳長兮對阮綿綿真有意,這樣的局麵……眉頭快速蹙起,又快速鬆開。

麵色神色鎮定給,心中卻驚奇了滔天巨浪。

“來人啊,將世子送回世子府,吩咐禦醫去世子府給世子看看。”說完,鳳君熙轉身,大步離開了刑台。

即便刻意保持著風度翩翩的模樣,走的還是有些急促。

而一直坐在馬車內的鳳九幽,這會兒漫不經心地掀開了車簾一角。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地帶著深沉之色,視線落在倒在血泊中的女子身上,麵頰又蒼白了幾分。

流焰看著自家殿下有些不對勁,忙問道:“殿下,回去嗎?”

鳳九幽猛然回神,斂去眼底的神色,收回視線看著流焰道:“輕音也算俠女,你過去跟郭澤說,好好厚葬。”

流焰點頭,再看向自家殿下時,車簾已經被馬車內的人拉了下來。好看的眉頭稍稍蹙起,又快速鬆開,轉身向刑台那邊走了過去。

郭澤正在讓人將輕音的屍體抬下去,看到侍衛忽然站住不動,有些疑惑:“怎麼回事?”

最初因為有大內暗衛在身邊,郭澤每次說話都是微微彎著腰,恭敬的模樣。

這會兒太子殿下和大內暗位都走了,南郡王世子也離開了,九殿下像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便大膽起來。

流焰揮開兩旁的侍衛,稚嫩的臉上帶著淺笑:“郭大人,在下是九幽宮的流焰。”

郭澤原本很不耐煩,誰沒事喜歡在這刑場上待著。何況剛才忽然出現的黑衣人劫走了暗門的人,雖然輕音的屍體還在這裏,但是暗門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