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挑眉看他,流焰自知今天自己表現有些不鎮定,麵頰劃過一絲尷尬,又看了看那邊垂沉思的鳳九幽一眼:“子虛公子,您快去看看殿下。”

伸手拍了拍流焰的肩頭,子虛笑著道:“你放心,殿下沒事。就是患了病,不過很快就會好。”

流焰大驚:“患了病?”

他怎麼不知道,殿下患了病?雖然殿下看著麵色蒼白,可是殿下最近的身體狀況很好的。

子虛見他不解其意,唇角揚起一抹笑意:“你先去讓書房備點兒下酒菜,一會兒殿下該餓了。”

流焰想著,怕是子虛公子自己餓了吧。想是這麼想,不過見子虛公子一點兒都不擔心殿下的情況,遲疑了下,快速點頭退了下去。

子虛穿著青灰色的長袍,麵色有些疲憊。不過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很是明亮。

雖然看著風塵仆仆,不過依舊玉樹臨風。

“殿下。”

忽然一道勁風向他這邊襲來,子虛連連變換著步子這才躲了開去。跳到旁邊桌旁的椅子上坐好,伸手給自己泡了杯茶。

察覺到周圍的空氣瞬間下降,室內的溫度居然比外麵的冰天雪地還要凍人,茶水也不敢喝了,忙愁眉苦臉地看著鳳九幽道:“殿下殿下,先準我喝口茶水吧。”

鳳九幽一聲冷哼,子虛拿著茶杯的手一顫,茶水便灑了出來。

非常委屈地看著鳳九幽,子虛摸了摸臉頰,吸了吸氣道:“殿下,你看,我已經平平安安回來了,所以,那邊的事情,絕對沒問題。”

慢慢抬眸,鳳九幽又往後靠了靠,神色慵懶地看著子虛:“絕對沒問題,今日在刑場,那個黑衣人呢?”

子虛一愣,有些詫異地問:“什麼黑衣人?”

臉上慢慢綻開點點笑容,看著從椅子上忽然彈起的子虛,鳳九幽懶懶道:“今日處死輕音時,有黑衣人忽然到了刑場!”

子虛一愣,麵上的笑容和輕快被錯愕和不敢置信替代。今日處死輕音,殿下他……

有些緩不過神來,子虛張張嘴,有些遲疑道:“殿下,您……您是在開玩笑吧。”

鳳九幽眼底劃過一絲冷意,嘴角的笑容越發深邃:“玩笑?”

慢慢執起旁邊矮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下,唇角帶著晶瑩剔透的酒水,眼底沒有絲毫感情:“昨晚本殿下在小院生擒了木綿綿,也就是輕音。今日午時三刻,她已經身亡。”

臉上忽然一愣,子虛連忙掩住眼底的詫異和惋惜之色。麵前勾起唇角,微笑著道:“殿下,這……這輕音死了,這暗門,可……”

鳳九幽慢慢支起身體,眼底神色冷傲,仿佛可以睥睨一切:“從今日起,鳳天王朝再無暗門!”

計劃就是這樣的,子虛也明白。不過等到真的聽到這個消息,還是忍不住惋惜。

想起那個神色淡淡笑容純粹的女子,眉頭蹙起又鬆開。他知道殿下不喜歡他談到阮綿綿,那就埋在心底吧。

隻可惜,她就這麼死了。

鳳九幽將子虛的神色盡收眼底,眉頭微不可見地皺了起來,聲音忽然冷了下來:“子虛?”

子虛一愣,麵色微微一變,看向九殿下。不過瞬間,他已經明白過來。心底微微歎息,忍不住委屈地道:“殿下,子虛純粹就是惋惜,惋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