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虛眉眼處露出一絲笑意:“皇後所依靠的馮家隻要太子失勢,就再無所依。而顧家雖然勢力龐大,可是對上方家,也未必討得了好。”

鳳九幽丟給他一個孺子可教的神色,讓子虛一陣無語。頓了頓道:“子虛知道該怎麼做了,子虛告辭。”

看著子虛離開,鳳九幽慢悠悠地站在窗邊看著外麵略微澄清的天空。一手輕輕敲著窗台旁的木欄,唇角噙著高深莫測的笑容。

在窗邊站了一會兒,低頭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有些鬆散。將外麵的緋色錦袍直接脫了下來,鳳九幽淡淡喊道:“流焰。”

流焰快速從外麵走了進來,低低道:“殿下。”

鳳九幽神色慵懶地道:“將本殿下那件紫色流雲長袍拿過來。”

換好了衣服,鳳九幽帶著流焰出了書房:“王妃現在何處?”

流焰忙恭敬回道:“王妃正在暖閣歇息。”

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按照他的猜測,這會兒即便天上大雪紛飛,阮綿綿決計不會在寢宮暖閣那樣的地方待著。

這倒是奇怪了,雖然心中稍稍詫異,不過並為多問,直接帶著流焰向暖閣方向而去。

到了暖閣外,遠遠地聞到一股淡淡的熏香味。鳳九幽的眉頭快速蹙了起來,視線淩厲地落在流焰身上。

流焰快速低頭解釋道:“殿下,這隻是普通的安神香,隻會讓人安然入睡,不會有任何副作用。”

鳳九幽冷眼看著流焰,眼角的餘光卻從守在暖閣外麵的侍女身上一掃而過。

紅唇微微牽起,勾出一抹略微邪魅的笑容來:“今日是什麼人侍候王妃?”

流焰雖然有些不安,不過還是快速回道:“是新竹。不過玲瓏已經從黑牢回來,這會兒也在裏麵候著。”

眼底劃過一絲深意,暖閣裏麵忽然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撞擊聲。眼前紫色身影一閃,流焰抬頭,麵前哪裏還有殿下的影子。

阮綿綿有些吃力地扶著桌沿站著,雙腿有些發軟。鼻尖的熏香並沒有任何問題,她怎麼在暖隔裏坐了一會兒,就開始渾身發軟?

新竹見狀連忙跑過去,不安地問道:“王妃,您怎麼了?您要去哪裏?”

見是新竹,阮綿綿放鬆了警惕,身體軟綿綿地由著新竹扶著。

見新竹扶著她準備向暖閣裏間的寢室走去,阮綿綿連忙出聲阻止:“新竹,扶我去外麵的亭子裏坐坐。”

新竹一驚,忙道:“王妃,那怎麼使得?”

這裏是暖閣,外麵可並不暖和啊。這雖然快要開春了,天可還冷著呢。而且王妃身體看著這麼弱,哪能經得起外麵那樣的寒風。

阮綿綿有些無奈,但是必須要離開暖閣。這樣的狀態,分明就是著了誰的道。好在鳳九幽此時此刻不在這裏,否則他發起瘋來,她都沒有力氣閃躲。

“新竹,你聽我說,我現在有些頭暈,要出去清醒清醒。”阮綿綿一邊說一邊示意新竹將她扶出去。

“那不如,你扶著我去梅園看看,去賞賞梅也是好的。”怕新竹擔心她的身體不同意,阮綿綿繼續道:“梅園裏的亭子你是知道的,外麵有厚厚的紗簾遮著,不冷的。”

新竹則是沒有聽進去王妃後麵的話,一門心思落在了王妃那句“我現在有些頭暈”。王妃好端端地怎麼會頭暈,這可怎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