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岑公子?”阮綿綿的眉頭不覺緊皺了幾分。
新竹的聲音帶著哭腔:“是……是環城岑府的岑默岑公子。”
心中竟然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不過岑默?視線再次落到新竹身上,阮綿綿的聲音冷了起來:“你怎麼認識岑府的人?”
新竹低著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奴……奴婢很早很早之前,在岑府侍候岑公子一陣子。”
“後來因為奴婢的爹爹從景陵城到了岑府將奴婢領了回來,又送到了九幽宮,奴婢便一直在殿下這裏做事。”新竹低著頭,不敢看王妃的眼睛。
鳳九幽抓岑府的人做什麼?
忽然眼眸一沉,阮綿綿問:“他在哪裏?”
新竹快速抬起眼眸,眼底帶著絲絲欣喜:“他,岑公子就在裏麵,沒有到黑牢裏麵去,在外麵的石屋中。”
跟著新竹到了裏麵,發現新竹雖然害怕,不過並沒有絲毫遲疑。一邊走阮綿綿一邊問:“他在這裏多久了?”
新竹抿著唇,聲音很低:“快兩個月了。”
快兩個月了?阮綿綿想起之前見岑默還是中秋時候的事情,那時候岑默代表岑家給太後祝壽之後已經趕回了環城。
心中疑惑很多,阮綿綿也不再問,直到跟著新竹到了石屋看到躺在地上沒有半點兒動靜的岑默,眉頭猛然擰緊。
“新竹,你若想他活著,就去找些治療內傷的藥來!”
新竹一愣,連忙點頭,快速轉身。走了兩步,又小聲道:“王妃,再向前三十米,玲瓏姐姐在那邊。”
比起剛才外麵的環境,這個石屋還算幹淨。不過沒有光線,緊緊是點著油燈,根本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時辰。
石屋並沒有上鎖,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屋中的人逃走一般。事實上看到岑默的狀況,也根本不怕他有力氣逃走。
身上倒是沒有什麼傷口,阮綿綿走過去在他身邊蹲了下來。衣服很幹淨,但是脈搏很虛弱。
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非常清淺。
阮綿綿皺著眉頭看著眉頭緊鎖,麵無血色嘴唇幹裂泛著青紫色的岑默,伸手推了推他:“岑默。”
地上的人沒有任何反應,這間石屋雖然幹淨,可是處處透著陰寒之氣。這樣躺在地上,寒氣入體。
將岑默從地上扶了起來,因為考慮是黑牢,阮綿綿不敢運功替岑默調息。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新竹找藥來。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替岑默療傷,不過握著他的手,阮綿綿暗暗運功,將體內的真氣一點點轉移到岑默的體內。
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岑默的身體恢複了一些,若是鳳九幽發現,隻會讓事情更加難辦。
這個時候帶走岑默也不理智,黑牢這樣的地方不會沒有任何人看守。
剛才走來沒有遇到任何阻攔,要麼是鳳九幽太過自信,確定不會有人發現這裏。要麼就是守在黑牢附近的暗衛,絲毫不擔心有人來了能將人帶走。
阮綿綿在黑牢前麵站定,思索著到底相信哪種。帶走岑默的後果是什麼,絕對是鳳九幽找她來要人。
如果能直接將岑默送走,她倒是不怕鳳九幽前來要人。隻是,現在的她,屬於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型。
眉頭緊鎖,阮綿綿捏了捏拳頭,暗暗咬牙。
沒有能力之前與鳳九幽作對,隻會吃白虧。
與其相信前者,阮綿綿更願意相信後者。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阮綿綿快速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