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鳳九幽抱在懷裏的阮綿綿聽到他的話,頓時泄了氣。奇門遁甲之術?居然還有這樣的。
阮綿綿心底又是憤怒又是糾結,如果真如鳳九幽所說,那她怎樣才能見到岑默?
到底攬月救過她的命,總不能放著岑默的死活不管。
鳳九幽像是知道她的心思,揚起的唇角露出幾許幽幽淺笑來:“岑默那半死不活已經快一個月了,死不了。何況現在,他還不能死!”
知道鳳九幽話裏有話,阮綿綿卻懶得去想。隻要知道鳳九幽暫時沒有想過要取了岑默的性命就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一路抱著阮綿綿到了寢宮,將她放在床上,見鳳九幽有查探她脈搏的意向,阮綿綿連連開口:“明天就要祭祖了,按理你應該進宮。”
鳳九幽挑了眉頭看著坐在床榻邊神色有些淡漠又有些複雜的阮綿綿一眼,轉身對流焰道:“流焰,去子虛那邊拿些傷藥過來。”
見鳳九幽避而不答,阮綿綿也不甚在意。鳳九幽去哪裏與她沒有什麼關係,隻要他不碰她,不查探她的脈搏就好。
不一會兒,阮綿綿喝了流焰端進來的湯藥,順了順氣覺得身體舒服了很多。鳳九幽在流焰進來的時候接到一封密件,已經離開了。
看著恭敬侯在旁邊的流焰,阮綿綿抿了抿嘴將藥碗擱在旁邊精致鏤空花紋的櫃子上:“流焰,殿下都走了,你為何還在?”
流焰垂著眉眼聲音恭敬:“殿下說王妃受驚不小,讓流焰在這邊寸步不離地小心候著。”
讓流焰在她身邊跟著,豈不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鳳九幽的眼皮之下?
不過在這九幽宮中,無論她身邊跟著的人是誰,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區別。
明著是侍候她的丫頭,實則都是鳳九幽擱在她身邊的眼睛。用繡帕擦去嘴角的藥汁,阮綿綿淡淡道:“若是我想沐浴,也是你侍候嗎?”
不要怪她欺負流焰麵皮薄,這麼久以來在九幽宮中雖然很少轉悠,但是鳳九幽身邊的人的秉性,她很早就開始留心。
流焰雖然少年老成,心機也不淺,但是到底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何況從新竹口中知道,流焰很少與女子接觸,極容易臉紅。
想要逼走流焰,自然要找到他的弱點。
果然,流焰的麵頰一紅,不過瞬間又恢複了往日的從容鎮定,垂著眼眸恭敬地道:“若是王妃現在想要沐浴,流焰這就去請人。”
沐浴並不是隨口一說,而是從那個過道裏過去,渾身都占著那種腐爛的氣息,渾身不舒服。
而能夠與她的計劃結合,兩全其美更好。阮綿綿笑了笑,聲音中難得地透著揶揄:“殿下不是讓你寸步不離地守著我嗎?”
流焰的麵頰又一紅,頭更低了,不過稍稍側身,轉身對門外侯著的婢女道:“你們兩個進來,侍候王妃沐浴更衣。”
看著流焰紅潤的耳垂,阮綿綿眼底劃過一絲淺笑。
流焰麵頰通紅地走了出去,不過並不敢走太遠。而是侯在殿外,將那些婢女端著的東西細細檢查一遍,才示意送進去。
阮綿綿看著侯在殿外的淡薄身影,斂去眼底的笑意,恢複了淡漠疏離。看著拿著衣服進來的婢女們淡淡道:“都擱在這裏吧,我沐浴不喜歡人打擾。”
說罷,轉身直接往隔壁偏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