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中出來到了前院的院子裏,子虛發現流焰麵色略微蒼白,帶著一絲汗水。
“子虛公子,皇上那邊離不開人,流焰先告辭了。”
子虛笑著問轉身欲走的流焰:“流焰,你如何會想,他們會在王妃的身上做文章?”
流焰頓住腳步,慢慢轉過身來,眉頭皺起又鬆開,稚嫩的臉上帶著超人的成熟:“殿下對王妃非同一般,王妃的心中,未必有殿下。”
說完,流焰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子虛站在院子的花壇邊,望著流焰的背影略微呆愣。
“殿下對王妃非同一般,王妃的心中,未必有殿下。”
方才在書房中,殿下後來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了王妃身上,詢問王妃的去處。
而這陣子,或者從很早之前開始,殿下花在王妃身上的時間,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多。
流焰說的雖然是害怕別人借著王妃來做文章,其實更多的,是擔心王妃心中沒有殿下,最後會成為一把利劍。
而利劍的尖端,指向的人會是殿下。
想到這裏,子虛的眉頭快速皺了起來。
不過瞬間,那皺起的眉頭又快速鬆開。
他們做好分內之事便好,至於殿下的私事,既然能將人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留在身邊,而且憑著殿下的性子,得不到就會毀掉。
如今王妃雖然恢複了武功,但是殿下的武功深不可測,又豈是王妃能夠對付的?
反而,他需要擔心的,是王妃的安安危了。
王妃的性子那麼倔強,又是在那樣被動的情況嫁給了殿下,觸怒殿下的機率會很大。
得到一個人很容易,但是得到一個人的心,很難。
想到這裏,子虛無言地歎了口氣。
這樣的事情,他們這些做下屬的,愛莫能助了。
阮綿綿從大街回來之時,鳳九幽正在前院的花壇邊飲酒。穿著絳紅色的長袍,並未冠發,墨玉般的長發肆意披在肩頭。
白玉的瓷杯含在唇畔,肌膚幾乎與瓷杯融為一體。嫵媚的桃花眼半張半磕著,神態極其慵懶。
身旁並無他人,甚至連個倒酒侍候的婢女也沒有,而一貫跟在他身邊的流焰也不見身影。
想著剛才回來在路上聽到的各種傳言,這會兒那些人想必都在宮中替他打探消息吧。
阮綿綿的視線從他身上一掃而過,快速收回,目視前方決定視而不見。
“梧愛,過來。”
鳳九幽懶懶散散開口,稍稍動了動身子,斜靠的姿勢變成了斜臥。眉目間帶著絲絲慵懶之色,透著說不出的誘惑。
腳步微微一頓,各種心思快速劃過腦海。阮綿綿咬咬牙,緩緩側身,慢慢向鳳九幽走了過去。
“倒酒!”
手中的百餘瓷杯伸到阮綿綿跟前,阮綿綿隻好在旁邊的石墩上坐了下來。
陽光很溫暖,柔柔地照射著大地。
替鳳九幽將酒滿上,阮綿綿淡淡道:“臣妾去找個婢女來。”
鳳九幽抬眸斜睨了一眼,那一眼慵懶至極:“不用,就你。”
說著,鳳九幽微微抬起下巴示意阮綿綿看向旁邊的酒杯。
微微詫異,阮綿綿順勢又重新拿了個酒杯放到鳳九幽跟前。
鳳九幽輕輕搖頭,聲音低沉邪魅:“這樣的好酒一個人喝未免太過無趣,你陪我一起。”
阮綿綿的“不可以”還含在口中,隻聽鳳九幽幽幽道:“若是想要自由出入這九幽宮,就好好陪我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