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本以為,鳳九幽在知道她的心思後,應該不會讓她出九幽宮的。
不過似乎恰恰相反,醒來後她心裏無比煩悶,心頭抑鬱,直接出了門。身邊隻跟著新竹,再無任何一個人侍衛。
不過暗中影衛,應該依舊在。
景陵城的守衛越來越森嚴,城門處的禁衛軍越來越多。
阮綿綿忽然有些明白,為什麼醒來沒有看到鳳九幽,也沒有被軟禁在九幽宮中。
從大街上人們零零散散的談話中可以聽出,這天,要變了。
鳳九幽忙著爭奪皇位,沒有時間和精力顧及她。
太子鳳君熙雖然被廢,可是皇後還在。三殿下鳳子旭雖然醉心於琴棋書畫,可是到底如何隻有自己知道。
而手握百萬兵權的鳳承傲,又豈是那麼好對付的主?
想到這裏,阮綿綿的心忽然輕鬆不少。
既然他忙得無暇顧她,那麼,她正好可以好好四處打點。
坐在馬車上,阮綿綿對新竹道:“新竹,你去告訴外麵的人,說我想要見宰相府的七夫人。”
新竹微微詫異,不過還是乖巧地沒有問出來。
掀開車簾跑了出去,不一會兒又鑽了進來,笑著說:“王妃,他們說宰相府大夫人、二夫人和七夫人今日帶著丫頭去了城東郊外的城隍廟。”
這樣巧合?
阮綿綿眼底劃過一絲亮色,知道應該是鳳九幽的可以安排,忙道:“新竹,我們也去城隍廟。”
有多久沒見娘親了,去城隍廟的路上,阮綿綿一直在怔怔出神。
新竹不明白,小聲問:“王妃和宰相府的七夫人認識?”
阮綿綿回神,笑著看了新竹一眼,眼底的神色是很久沒有過的溫柔:“倒也不認識,不過有個朋友倒是認識的。”
“王妃的朋友?”新竹似乎非常好奇,連忙問道:“王妃的朋友可是景陵城人,在哪裏?”
阮綿綿的聲音不覺柔和了下來:“她啊,是景陵城人,在哪裏?嗬嗬,她已經不在了。”
新竹一驚,臉上露出錯愕之色,隨即快速跪了下去:“奴婢知錯!”
阮綿綿望著新竹惶恐的模樣暖暖道:“你何錯之有?人各有命,她的時間到了,就去了。或許在另外一個世界,會比在這個時間過得更好。”
新竹麵露不解之色,什麼樣的世界,會比活著更好?
阮綿綿笑著望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
而是想著,一會兒到了城隍廟見著娘親,該怎樣說話。
承認身份是不行的,何況還有大夫人和二夫人在。她要找個時機,到時候將娘親約出去。
下了馬車,前來城隍廟燒香拜佛的人算不得很多。但是,也不算少。
精致奢華的馬車,一襲白色輕紗遮住麵頰,一路走來,阮綿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很多人在小聲討論,這來的妙齡女子是誰。
看那輛精致奢華的馬車,就知道她的身份不低。不過身邊又隻跟了一個丫環,並無半個侍衛。
見女子著一身翡翠色的美麗衣裙,溫婉柔和的發挽作鳳髻,兩鬢的發鬆鬆散落下來,閑閑戴三朵鈿花。額頭的劉海高高梳起,點綴著晶瑩剔透的水晶。
而那顆落在眉心處的水晶,竟然是朱紅色。
隻是那樣晶瑩剔透的水晶,那樣嫵媚多姿的顏色,比起那雙清澈透底的眼眸時,居然還遜色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