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說,這位貴妃娘娘的手段厲害。
王妃是什麼樣的人,淡薄寧靜,不惜熱鬧,討厭宮廷宴會,能不去參加的宴會都不會去。
這次居然帶著新竹去了九幽宮,定然是顧若影試了什麼手段,讓王妃不得不去。
想到殿下這會兒正在朝殿,流焰眼底再不遲疑,直接邁開步子,大步向朝殿的方向而去。
朝殿,纏綿臥榻許久的鳳昭帝再次坐在了龍椅上。
麵容消瘦,短短半年時間,他竟像是老了十多歲一般。兩鬢斑白,臉上帶著濃濃的病態。
不過那雙眼睛,一如既往的銳利,讓人不敢直視。
朝殿上跪著兩人,一位是被軟禁東宮的廢太子鳳君熙,另一位是手握百萬兵權的常勝將軍,也就是五皇子鳳承傲。
朝殿上人人噤若寒蟬,不敢抬頭去看龍椅上的鳳昭帝。鳳昭帝雖然久病纏綿臥榻,可是威嚴依舊。
視線淩厲地在鳳君熙和鳳承傲身上掃過,鳳昭帝望著滿朝文武大臣冷冷道:“怎麼,都啞巴了?”
鳳昭帝的聲音帶著久病的沙啞,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威嚴和魄力:“西流國大軍壓境,南郡王日夜兼程趕回南郡,南郡內亂,西流國外侵。”
“若是尋常時候,朕自然不會擔心南郡安危。可是南郡王回南郡的途中偶感風寒,又遇上山賊襲擊,這會兒已經纏綿病榻。”
“南郡地勢陡峭,易守難攻。可是西流國對南郡的地形卻可熟悉,易守難攻對於西北的邊塞小國或許有效,但是對於兵強馬壯的西流國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冰冷銳利的視線從眾人臉上一掃而過,鳳昭帝冷冷道:“如今我鳳天王朝內憂外患,今日竟沒有一人能站出來嗎?”
“回皇上,長兮願即刻起身,趕往南郡。”鳳長兮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跪在了朝殿上。
鳳昭帝身邊的德全微微驚訝一番,小聲道:“世子不可,皇上的身體一直由世子調理,若是離了世子,萬一皇上病倒,這可使不得。”
有大臣連忙站了出來,大聲道:“是啊,世子,南郡的情況雖然危險,可是皇上的身體更加重要。”
有大臣知道鳳長兮是擔心父王的安危,連忙站出來道:“南郡王戎馬一生,如今雖然纏綿病榻,相信一定會好起來。何況南郡還有三殿下在,一定不會有事的。”
“是啊,世子萬萬不可離開景陵城,不能離開皇上。”
“皇上,微臣覺得,如今邊塞小國恐於五殿下的君威不敢進犯,五殿下可大兵南下,與南郡王還有三殿下一起抵抗西流國外敵。”
這個時候離開景陵城,豈不是將眼看就要到手的皇位拱手讓人。好不容易逼走了三哥鳳子旭,他鳳承傲若是也去了南郡,整個景陵城,可就是鳳九幽的天下了。
父皇身體時好時壞,萬一哪天駕崩,他豈不是直接失去了機會。
這個時候太子剛廢,父皇病重,立太子是當務之急。
陰狠之色從眼底一閃而過,鳳承傲向旁邊一名大臣使了個眼色。
大臣會意,連忙上前道:“皇上,微臣覺得,南郡暫時有南郡王與三殿下在,不會有大事。而當務之急,是要定下儲君。”
此話一出,滿朝皆嘩然。